<sript><sript>
他们走在一条落尘区阴暗的小路上,这条小路蜿蜒地穿过低矮的房屋。除了几只四处游荡的鸡外,这条街上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在这里,几乎每扇门上都被画有感染的粉笔标记。按照昨天晚上埃赛勒姆守卫们的要求,所有在这里居住的人都必须把门关起来。
卡伦伯格无奈地跟随着一支卫队前行。
本来,他此时应该在水蛭馆里继续接收调查,可是因为城内外几个区域瘟疫蔓延的速度实在太过迅速,所以在受到彻底的检查、确认没有感染疾病之后,这位年轻的医生就和埃赛勒姆其它一些医馆的医生一起被编入了特别巡逻队。他被带出了水蛭馆,执行一场以“死亡”为主题的任务。
“我来用粉笔圈定的隔离点,不能有一个人跑出来。你统计好人数,面包和水要派人定时送到门口,不能让他们为了口吃喝就借机外出冒险。”他跟一个拿着写字板的助手说道,两人已经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目的就是确保所有被粉笔画好民居没人外出。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两人却发现这里似乎有一位居民没有遵守隔离规定。
当卡伦伯格走近一个摇摇欲坠、腐朽不堪的棚屋时,一个身影从腐烂的屋顶上出现。它飞快的移动,来到了年轻医生的面前,用它那长着毛的手掌刺出了闪亮的钢铁。
不,那不是手。
那是一只肮脏的、布满瘢痕的爪子,上面覆盖着油腻的棕色皮毛,每根手指末端都连接着又长又脏的指甲。袭击卡伦伯格的人不是人类,而是一只老鼠,一只巨大的啮齿动物,嘴里“叽哩咕噜”地叫个不停。而且,它还会模仿人类的姿势,给毛茸茸的身体穿上破旧的衣服和盔甲的碎片——这愈发加深了它的丑陋。
怪物爪子里的那把弯曲的刀刃,由于长久没有维护而生锈,刃口上也到处都是凹槽。
卡伦伯格的血从刀口上滴落下来。
卡伦伯格曾解剖过人类和罹患兽化症的野兽人,但他从未想象过这个世界上会出现如此令人厌恶的噩梦,而这个噩梦还让自己挨了刀子!
那个鼠人对他露出尖利的毒牙,圆滚的眼睛里闪烁着无限的恶意。一条没有毛的长尾在泥地里令人反感地扭动着。不过很快,痛苦的呻吟把卡伦伯格从恐惧的魔咒中拉出。
“杀了它或者捉住它,”卡伦伯格对自己的助手说“我敢保证,这个家伙一定和城里面出现的瘟疫有关系——老鼠,我的天,这是多么合理的解释——它们是很多疾病的传播者!”
他的助手是一个埃赛勒姆守卫下士,在两人受到袭击的第一时间,这个人就噌地一下子从腰间拔出了长剑。在听到年轻医生的解释之后,他更是咆哮起来,径直冲向斜睨着他们的怪物。
鼠人同样以咆哮作为回应,并且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挥刀斫向下士的脸颊。讽刺的是,由于身高差异,它的斩击没有一击砍中下士的脑袋,而是砍中了暗藏链甲的身体躯干部位。
下士没有管自己身上受没受伤,而是迈步继续前进逼近敌人的身前,在那鼠人还没从错误中恢复过来时发动了致命的进攻,用他的钢剑砍向怪物的头盖骨。那丑陋的家伙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四肢着地向一边冲去。下士的剑只刺穿了稀薄的空气,他的愤怒一击使自己倒在泥泞中。
他的敌人立即向他冲去,试图利用下士失去平衡所带来的优势杀死他。下士用他的靴子踢了过去,踢碎了怪物的尖牙。鼠人被踢飞,呜咽着、尖叫着吐出了几颗断牙。
那个下士轱辘了一圈,站起身,举起他的钢剑,准备对畏缩的鼠人进行最后的审判。
然而,当他转向那只怪物时,他感到颈部一阵剧痛。战士挥剑转过身来,剑刃只划破了一片空气。另一个鼠人弯下身子,急忙跑开,一阵奸诈的笑声从它的尖牙间发出。
它的爪子握着一把带着锯齿尖刺匕首,匕首上沾满了血水,那个下士的血。
这个战士感到他的身体正在失去力量和活力。潜逃的攻击者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但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会站起来继续战斗。他不会抛弃他的荣誉。不过,他还是挥了挥手,示意那位年轻的医生赶快走到街上去。
卡伦伯格用一只手捂着伤口站直了身体,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要把两个卑劣的鼠人镇住似的。下士注意到医生这个动作,摇了摇头。“跑,”他命令到。“我不能把它们留在这里太久。”一阵苦涩的笑声从他的唇边冒出。“我死定了。”
谷咺<spa> 医生知道卡伦伯格是对的。站在他身边虽然很英勇,但却只会让他们毫无意义地死去,现实驱使着卡伦伯格飞快地离开。在他身后,他能听到钢铁的碰撞声,战斗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