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那个吸血鬼则又从狼变成了人,赤*裸着上半身,口中说着轻挑的话语:“糟透了,不是么?放心,我很快就让你解脱出来。”
他一跃而起,将从地面上捡起的一把长剑,深深地埋进那个坎比翁队长的内脏中。
冲力之巨大,甚至将两人从地面带到了半空,撞碎了二层房间的窗户,玻璃散落在地。两个人长剑紧紧地锁在一起,两人近距离地搏斗,直到再次分开——其中一道身影倒在了地面上。
吸血鬼从破碎的窗户跃出窗外,他张开双臂,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他的身体又一次发生了狰狞的形态变化,两条手臂和躯干之间突然被拉出了巨大的膜状增生组织,他的骨骼断裂开来,而其形体也迅速蜕变成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
吸血鬼张开双臂,专注于蝙蝠形态,身心地投入进其中。他控制自己的身体,停止了自由落体,开始飞行。虽然蝙蝠没有视力。但是用剩余的感官感受着从这具公寓里剩余的生者,他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画面,在黑暗中快速向一座隐藏在两座墙壁夹角之间的塔楼。
……
畸魔们把他丢在那里等死。这是那家伙会后悔的错误决定。在刚刚发现这座水牢外面出现异动之后,作为看守兼拷问者的畸魔就对他进行了处决,然后便走出了牢房——有可能是想加入战斗,又或者干脆就是想逃跑。不过阿甲暗暗发誓:即使他的世界被痛苦所吞噬,即使他再一次滑向深渊中,那些恶魔也会为这个错误而后悔。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时间。身上的伤还在疼痛,虽然他体内还隐藏着能够让自己暂时保住性命的一缕魔法火焰,但是他无法集中起精神来让治疗自己的伤口。
他仰面躺着,没有力气移动。“我不会死的。”他告戒着自己,不过他感到左臂的肌肉在颤抖,疼痛所带来的灼热感由内而外地燃烧起来。尽管他下定决心要活下去,但他无论是水牢这种环境,还是插在左肋上的那把吸能匕首都让他做什么努力都事倍功半。
他咬紧牙关,忍住突如其来的剧痛,试图移动他的身体。黑暗的阴影再一次遮住了他的双眼。“好吧,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阿甲一边咬紧牙关,一边恶狠狠地对自己说道。他终于把自己地身子翻过来,尽量远离周围冰冷的污水。他挣扎着坐起来,疼痛使他痛苦地尖叫起来。满目狰狞地默默数着分分秒秒,直到疼痛终于消退。
疼痛来自他的肩膀与左侧,那里有两处很深的伤口。伤口的灼热缓慢而剧烈的燃烧着,他几乎无法移动自己的手臂。他只要稍微改变一下姿势,他就会感到一阵剧痛。
他抚摸着伤口,一部分血液已经干涸在他那家肮脏的亚麻布罩衫上,亚麻布已经有一部分深埋进了伤口中。血液凝结在布料,将他的皮肤与罩衫融合在一起。如果阿甲还有希望走出这个囚牢的话,就必须要把它们分开,而且不能在这个过程中丢了自己的小命。
他尝试着动了一下伤口,伤口再一次流出血来,但至少伤口还没有坏疽的臭味。这大概是他最近最幸运的遭遇了。不过,如果他不能及时清理它们,还能保持这种状态有多久就要另当别论了。他见过太多的人没有死于利刃却死在伤口的感染中,他能感受到从伤口处燃烧的灼热,他知道他的身体还在与伤口上的疾病作斗争,他需要在自己再次昏迷前处理好伤口。
于是,他用力拉动了身上的亚麻罩袍。接着,他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能让死人重新复活过来的尖叫,他无奈地祈祷那些走出囚牢的畸魔不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