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库-阿甲大连长阁下。”奎斯揶揄道,同藏身在灌木丛里的尹夫利特贵族打了个招呼。
对方眼见无法继续隐藏下去,也放弃了自己身上的隐形术。不过,鉴于刚刚奎斯对他射的那发子弹,以及在场十几个荒漠匪徒用弓箭指着他,所以他并没有解除防护射失。
“你怎么认出是我?”阿甲看着奎斯,又瞥了瞥他旁边的法尹萨尔。
虽然之前在兵站率众投降时,他就知道了后者才是哈斯木部落的酋长,但是阿甲还是觉得这个铳士其实才是这些人的头目。不过,他也不清楚,为何奎斯没有取那位酋长而代之。毕竟,二把手上位之类的事情,在荒原匪帮之中其实并不算罕见。只是他现在更关心奎斯为何能发现他。
“是你的气味暴露了你。”奎斯当然不能说自己这具身体恒定了真实之眼,绝大多数隐形法术都瞒不过他的感知,“虽然胡徒克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怪癖,但像你这样每天都要花费一定时间来给自己衣服熏香的可并不多。大连长,你可能不知道,你身上这味道顶风都能传十几码远了。”
“原来如此。”阿甲自嘲似地笑了笑。他确实每天都要熏香,这是自小在那位火巨灵苏丹宫殿里长大养成的习惯之一,确实很难改掉。
法尹萨尔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似地说道:“赶紧杀了他,咱们得快点离开了。这家伙是个兵站的大连长。现在,他说不定就是给那些铜甲军手下侦查咱们的动向。”
那些荒漠战士听到命令后,马上就准备对阿甲进行射杀,然而奎斯却制止了他们。
“一个每天都要给自己熏香的尹夫利特贵族,会自己充当斥候?”奎斯露出玩味似的笑容,扭头看向阿甲,“说吧,大连长,你来这里干什么?特别是,你和那些荒漠部族在城里的探子、那几位被保护起来的女士,以及这玩意儿——”说着话,他还用脚尖踢了踢那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奥比里斯坎比翁,“——到底有什么瓜葛?”
阿甲深吸了一口气。“首先,我的姓氏已经不能再被叫作‘安库-阿甲’了,阿甲才是我现在的名字,”见奎斯等人不为自己所动,他才接着说道:“至于说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接了一个私活。”
被十几把强攻和一根火铳指着,即便身上的防护射失能抵挡一些流失,可是阿甲也不希望法术防护被打破之后自己被人射程筛子。
于是,他简单交代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按照他的说法,他是要送几个和其有关系的、在铸造区犯了铁匠行会规矩的“走私商朋友”离开这座城市,前往一个安的撤退地点;而又因为那几位女士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她们不能走大路,只能随着一个奥比里斯坎比翁走一条秘密路线;本来,她们出了城之后,事情就和他没有关系了,可是他却发现那个受其委托的奥比里斯坎比翁和荒漠部落的人有了连系,并且还擅自做主将其安排成了那几位女士此行的保镖……
“我就是因为担心,所以才跟过来的。毕竟,坎比翁半恶魔的信誉能有多好呢?还有你们的那些族人,不也是日常以打劫为生么?我非常担心那几个女士的安,她们可是有钱的大主顾。”
对于阿甲的话,奎斯时相信的……才怪。虽然这家伙说的话漫过了侦测谎言法术,但是奎斯可是和魔鬼打过不少交道的,手底下就有一个善于摆弄辞令的契约魔听命。更何况,那几个女士的身份他可是有猜测的。因此,他怎能听不出这个尹夫利特术士只是说了部分的真话,而阿甲说这些真话就是为了掩盖谎言?
不过,还没等奎斯就着这话继续问讯下去,一个哈斯木部落战士突然策马着急忙慌地从远处赶来,并且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那几个收押的女士俘虏,趁着战士们去追堵奥比里斯半恶魔怪物的机会,居然突然暴起。
“她们之中有个人跑进了荒原,”那个信使紧张地陈述着事实,他发现酋长和荒原狼休·胡德脸上,一个露出不满神色,一个则是再压抑着愤怒。“不过别担心,我们已经派兄弟去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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