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十一个了,女士。”奎斯看着握金,而她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
哈斯木部落战士收紧包围圈,包围了九只兽化人,本来还在附近游荡的骨面斑兽此时已经悄悄撤离了这片危险区。
最后的战斗短暂而血腥。兽化人顷刻间便死绝了,荒原部落民开始用它们的血肉给自己那些有着梦魔血统的战马暖胃。
“尝起来像山羊,”法尹萨尔咬着一团被火焰炙烤到焦熟的肉排,这是从那个野猪人兽群头领身上割下来的,眼睛眯了一下,“至少是像我记忆中山羊的味道,没有加什么香料。”
“闭嘴吧你,这么一说,我以后都没法吃羊肉大串了。”奎斯坐在他身边,喝着皮袋里的饮品,神色澹然地休息加烤火。
战斗已经结束,那位握金女士和她的五位祭司,以及之前就为他们提供过帮助、现在也被俘虏了的阿甲大连长聚在一处。
因为有了奎斯的保证,所以这几位贵宾并不像之前那般仓惶失措,而且没有再想着逃脱。
至于说握金和那几位女士之前暴起杀了六七个哈斯木部落战士的事情,不知怎地,包括法尹萨尔在内的哈斯木一族人似乎都没有再次提起的意愿。毫无疑问,这也是奎斯的把戏。
刻意的引导,再加一点点小小的惑控系法术,有的时候效果堪比强效催眠。
随着渐渐进入深夜,即便是坚强的荒原部落民也需要找个地方过夜。这片土地的夜晚相当寒冷,在路边露宿不适合于他们所有人,他们都需要的一团炉火或者温暖的煤床来保温。
或许握金不需要,可是这位女士的那五位祭司本质上都是凡人,她们没办法拒绝身体的疲惫。特别是,这几个人还肩负着保护其主的任务,想要秘密横穿荒原必须要懂得劳逸结合的道理。
奎斯成果劝说了她们,让她们放弃连夜赶路的想法,而是跟着哈斯木部落战士一起休息。
握金也躺在一张专门为其准备的煤床上,身下土壤下面的烧红煤炭,为其提供了一定的温暖。
在她身边不远处,炉火在噼啪作响,火焰的光芒在地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而蹿起的火苗就像一只只抓向天空的手。
然而,在这本该平静的夜晚,握金的想象中却浮现出无数恶魔的面庞,正在寂静的远景中无休无情地进军,卡嗒卡嗒地向其靠近。
邪恶话语在回音在她脑海中萦绕,淹没了她的思想。乌暗主君黄橙橙的眼睛似乎穿透烈焰直盯着她,蠢蠢欲动。他会派遣一队强大的恶魔抓住她,必要时甚至可能亲自前来把她拖进黑暗中。
烦躁和不安之感,就像是用锯片刮骨头一般,在她的意识海里刮来蹭去。
“女士。”是奎斯的声音。
握金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不悦神色,以伪装成一个娇生惯养的走私商首领私生女的形象。“怎么了?”她打量着面前这个自称荒原狼的匪徒头目,怒容满面。
奎斯却不为所动。“我只是看你好像睡不着,要不要喝一点饮料再睡觉?”说着话,奎斯还向她递过来一个皮袋,刚刚这东西被放在一块从篝火里翻出来的石头上捂热了好一段时间。
握金把那些像蛛网一样粘在她意识上的不安感暂时抛到一边,看着奎斯。她这时才发觉这人长相并不粗糙、肌肉发达可毛发却不浓密,身披挂着土匪袍虽然表面邋遢,但是内衬的甲片却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上等货色——“识货”可是财富女神的拿手好戏——还有其背后背着的那杆工艺非凡、精度惊人的附魔火铳。
奎斯“满脸狐疑”地瞪着她,吐出一连串粗鄙的音节。握金摇了摇头,眉头一皱,这几个词让她回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荒原部落的原住民?你来自托瑞尔位面,你之前是耐色瑞尔人?”
“我说我来旅行,你信么?”
“你旅行的距离离家有点远啊。”
“你会说耐色瑞尔语?”奎斯“惊讶”道。
“我去过那个地方。再说了,随便哪个合格的旅行商人都能在几个小时内学会你们那种用几十种简单字母组成的语言。”握金说着,然后坐了起来,看向奎斯:“所以你不是耐色瑞尔地区的奥术师?看上去挺像的……”
“看上去?”奎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