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又是邪术师另外一种保命手段。
奎斯冷笑着再次出击,锋利的剑刃随即切开了敌人身上的法袍,剑锋尖啸着将其瞬间开膛破腹。紧接着,动作丝毫没有任何迟疑,奎斯整个身体向左边平移半米,那团火球直接砸到了施法者身上,正好落入了他肚子上的洞口里。能量球从其体内燃烧开来,这个邪术师脸上露出极度惊恐和疼痛的表情,尽全力压制住即将爆发的火焰。
只是,奎斯又岂会让他安然无恙?他再次把自己的剑插入了敌人的身体,在伤口里扭动着造成最大的伤害。链锯伴随着一声可怕的啸叫挣脱出来,上面挂着扭曲的肠子。然后奎斯又随手横砍,把他的头直接砍了下来。
在它落地的同时,奎斯就抬起自己动力盔甲的铁靴,砰的一声将其踩了个稀巴烂。
邪术师的身体普通一声跌倒在地,隔着呼吸格栅,奎斯能够闻到一种类似腐烂真菌特有的、混杂着甜腻味道的臭气。这种情况说明,这个邪术师为恶自己的一些器官替换成了真菌——考虑到祖格莫尹和格拉兹特的盟友关系,一个有着真菌化躯体的邪术师在万事皆三手下应该有着不低的地位。
战斗结束了。他略微满意地看向周围,没能找到更多目标。
他周围所有的战斗声响都开始减弱。看来他的人已经达成了目标,完成了突袭。奎斯把武器重新入鞘,单手拎起被法术重伤的哈斯木部落酋长幼子。他身上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并不致命。奎斯觉得有必要让其多承受一会儿痛苦,顺便反思下自己的错误行为。
在走回荒原联军本阵的这一路上,他感觉就像自己置身于一座屠宰场里似的。破碎的血肉挂满了大街小巷,他闻着空气里的所有气味,确信现在建筑里活着的只有荒原部落民了。动力盔甲内传来的亲卫冠军的通信请求也没让他感到意外——任务已经完成了。
……
回到了临时搭建出来的前哨营地,奎斯就看到了正在享用自己今日头一顿饭的优素福·哈斯木。这个小子也像他故去的父亲那样,在进入暮年阶段之后身材迅速发福,腰围赶上了水桶圈。
“早午餐吃得怎么样?”奎斯问。
“亲王陛下,”优素福从充当座椅的破碎混凝土块上站起身,单手抚胸问好道:“承蒙您的照顾,后勤团队给哈斯木部族的配额很充足。我刚刚吃了腌鱼燕麦粥和格斯兽熏肉。”
“完美的毒气弹材料。”奎斯打趣道,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可是你家那个小崽子最近一段时间只能吃流食或者炼金营养剂了——我刚刚把他送到医疗营,他在冲锋时遭遇了一名邪术师,硬刚下来被打得有点惨。”
“啊,这……”
骤然听到自己儿子受重伤的消息,优素福·哈斯木的第一反应是有些慌张。但他马上意识到,既然阿尔卡扎亲王只是说“他吃一段时间难吃的东西”,那么也就是说那小子肯定死不了。
“……那小子就是个愣头青,还是需要多多磨练,等到他去您的亲卫队里历练一番之后估计就会大有长进。”优素福组织了一下措辞,顺带再次提出之前就上报过的请求。
奎斯倒是没有回绝。他现在更关心其它一些事情。“前哨营地安排得怎么样了?”
优素福听到这话,连忙从座位上起身。他走到一个用羊肠线绷紧在木制框架的地图旁边,指着地图说道:“我已经让哈斯木部族接管了前线阵地,赞喀则和瓦尔德部族的士兵正在城外驻防,特雷卡的机械工程师已经在缺口处布置了防空火炮,并且他们还在尝试架设更大口径的弹道武器。”
“很好。”奎斯对于优素福的回答很满意。从他率先发起突击到回归营地,前前后后拢共不到半个沙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荒原联军能够布置好防空阵地,这足以说明作为副总指挥的优素福极好地履行了职责。
“传令下去,让特雷卡的机械师加快进度。最多再给他们半个沙漏时,必须要能够发射出一枚弹道火箭炮,我会亲自去校正弹着点。”
“陛下,请三思。”听闻此言,优素福不由得有些紧张。“特雷卡的机械工程师刚刚架设好武器,他们并没有对它进行检查,您要是亲自去指挥发射。万一……”
“没有万一。”奎斯打断了优素福的建言。“战争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仪式。而我,作为这个仪式的主持者,自然要亲手为其画上一个句号。”
优素福·哈斯木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战争要结束了?我们现在可是刚刚攻破城墙,还没有完成对这个城市的占领,更不用说劫走那些有用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