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颇觉口干,指了指桌上的缺嘴茶壶,易生会意,端起壶来时感觉壶中甚轻,揭开盖子来看,果然见了底。易生道:“我去打水。”端着茶壶来到厨房,见地上一地的鸡毛,母亲正在整治一只鸡,易生奇道:“娘,有鸡吃啊?哪来的鸡?”
易母道:“家里的。”
易生道:“家里就这么一只
下蛋的鸡,你怎么杀了?”
易母道:“你爹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得补补。”
易生吐了吐舌头,暗道:“以后可没有鸡蛋吃了。”他打了水回去,易宏问道:“你娘在厨房里鼓捣什么?”
易生道:“娘把阿花杀了,说是要给爹你补补1阿花,是易生给鸡取的名字。
易宏怒道:“败家婆娘,我又死不了。”嘴里说着狠话,心里到是暖暖的。
易生给他倒水,说道:“鸡死不能复生,爹你还是给我讲那花毛畜牲吧,我这听着怪起劲的。”
易宏喝了口水,自嘲道:“好,不说鸡,还说那花毛畜牲,那时他立在鼎上,我才发现它不是狐狸,鼻子上有一个黄尖角,那时我只知道它不是狐狸,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它见我进来,对我一阵龇牙,见我越靠越近,它又沿着洞壁峭斗处跃到了一个高台上,那高台离地估摸着有一丈多,我自是够不着它了。那高台也不大,堪堪够它站立,它冲着我摇尾巴,想来以为我抓不着它了。我自是够不着它了,但想着可以拿弓箭射它,去掏箭时,才发现箭袋空了,原来追了他两日,早把箭射空了,这下子我可真拿他没办法了。
我心里好奇那鼎中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能这么香,便揭开鼎盖来看,原来是我猜错了,那里是什么美酒?
里面的东西如鸽子蛋一般,色泽像白玉,却是一颗丹药。那鼎便是来炼这丹的。我闻着那丹药的气味,就好似喝醉了一般,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要沸腾了。我伸手想把那药拿出来仔细瞧瞧,却不想那畜牲猛地一下从高台上跳将下来,一嘴将那丹药叼走了。
我那时全副心思都在那丹药上,自是注意不到那畜牲,它动作又迅捷,就是我注意到了怕也抢不过它。它叼着丹药回到高台,三两口就吃了个干净,我心里真是好不着恼。我够不着它,便只得在下面骂他出气,我把我打小以来所听过骂人的话,都一股脑的骂了出去。骂了一阵,那畜牲瞧也不瞧我,两只眼睛闭着,却是睡着了。那时我随身带的干粮也快吃完了,心知再也抓不到它了,再不回家,怕吃的就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