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妻子?」
「算是,不过还没有过门。」
早已经知道的答案,此时得到了明确的回复。
没过门的意思就是要过门的。
「那墨梅呢?」
「额……大人她有自己喜欢的人。」
「她都已经失踪几天了。你都不担心?」
「殿下,其实她要比卑职强大得多。」
墨黎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答案,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问什么。
最后她只能算寒暄了几句后,便挥手将陈刘赶走了。
陈刘于是躬身离开,留下墨黎一人在半山腰的亭子上闲敲棋子,思绪万千。
等陈刘登上山顶之后,先见到的并不是李晚,而是刀剑两位宗师。
白发苍苍的刀师直接便夺过了陈刘腰间的雷鸣刀,从刀鞘当中拔了出来。
刀身坚韧不拔,锋利无比。
刀师也是由衷赞叹,并说道:
「刀是好刀,就是不知道人是不是好人。」
「算不得好人。不过这刀确实是好刀,乃是监正大人所赠。」
陈刘见招拆招,并没有退缩。
刀师盯着陈刘看了几眼,确实没有发现一丝的慌乱,随后便一掌又把雷鸣刀拍回刀鞘。
暗中的太子爷又多了一个讯息,此人竟然还与监正关系不浅。
监正这等人物,不可能随意出手帮人炼制兵器的。
刀师最后则只说了一句:
「好马配好鞍,好刀配好人。你这底子,差了些。」
陈刘接受了刀师的说话,弯身见礼,说道:
「多谢前辈指点。」
刀师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退到一旁。
他虽然几次因为墨黎想斩了陈刘,但见了陈刘与婉秋之前的关系之后,自然也不会再为难
他。
陈刘也随之将目光看向另一侧的剑师。
剑师未曾说话,只是默默拔出了怀中的长剑。
陈刘知道剑师的意思,于是将雷鸣刀拔出,握在手中,说道:
「请前辈赐教。」
一剑随即刺出,陈刘避无可避。
剑尖瞬间便只离陈刘眉心不足半寸,随时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只不过陈刘却丝毫不慌,不仅双眼紧盯长剑,手中雷鸣刀还在此瞬息之间前行了半分。
「可。」
剑师随即收剑,与刀师一同消失。
不远处的石亭当中,李晚正举杯,邀请陈刘过来。
陈刘随即将雷鸣刀收回刀鞘,走入亭台当中,向太子爷见礼:
「殿下。」
「免礼,坐下吧。」
于是两人在石桌两侧对坐,桌上摆了酒水与一局残局。
围棋之道,陈刘确有涉猎,水平不及国手,但可以在业余选手当中混个高手。
当初在长安的上林学宫分宫,他便指点过两人的对弈。只是后面他们打起来了而已……
「如何?该下哪一步了?」
黑白双子鏖战,此刻乃是白攻黑守,白子吃下了不少黑子,局势大好。
不过陈刘也看出了虽然白子占优,但攻击有余,防守不足。
看似白子压黑,但白子内部亦有缺漏。若是不能及时重整布局,黑子有可能死灰复燃,甚至攻守异形。
「殿下该重新建制了。」
陈刘没有掩藏,捏起一粒棋子,往白子占据大半的固有盘中落下。
「细说。」
听此,李晚也就确定陈刘果真有妙策。
他并不想治标不治本,所以一直在苦思如何防止漳州城在他们走后又重新堕落。
一套新的制度是急需的,如何制定则是其中的重点。
陈刘则拿出了他早已经想好的策略:商税制度。
漳州城的问题,难以去纠结其他势力的干预,更多的要从内因着手。
此时非是乱世,用重典虽然可以防止腐败,但也会容易导致尸位素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现象。
重典自然是必须要有,但它并不是重点。
贪腐贪腐,核心在钱上。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对于漳州城此种商城来说尤为贴切。
漳州财阀垄断的经济现象,往往必须与当地官府达成某种交易。官商勾结,方得其中利益。
所以……
「须将各大商团分割,小商难摄政。」
大梁开国以来,比之以往朝代更加开明。虽然仍然重农抑商,课以重税,但也没有压死商旅之事,在某些地方还颇为鼓励。
陈刘所谓商税,便是层级设置征税份额。
大商人交重税,小商贩行轻税。
「如此不会吓退商旅,也可以防止商人做大。我算过,这并不会影响户部收入,还能促进商业发展,从长期来说有益于朝廷财政增加。」
还有一条陈刘没有说出来,那便是让利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