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茅屋中,一盏昏黄的油灯,一个少年正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老者,
老者躺在草席上胸口缓缓起伏,似是睡着了。
师父早年间曾经说过他难过今年去,林阳一直不愿相信强忍着没当回事,但自从去年冬至师父一病不起之后林阳一日不曾怠慢,睡在卧榻,合衣而眠。虽是悉心照料,但大限已到,半点不由人。
“咳~咳”
师父的咳嗽声在耳边响起。
往日的回忆猛然而止,林阳回过神来,师父最近老说今天是他寿终的日子,多年来亏了师父照料林阳总归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师徒二人相依为命,有个传承,两人早已情同父子。
“师父,我漂泊到此蒙师父收留不致饿死,还传我功法教我读书,十年间多受教诲,而今我刚能稍稍回报,我们师徒二人就要阴阳相隔吗?老天瞎了眼。”
师父吃力的睁开双眼,让林阳扶着坐了起来,慈爱的望着,枯瘦的手臂拉着林阳的手说到:
“积口德啊!孩子。”
“本来既知今日寿尽,该早日交代,奈何你尚且稚嫩,师父也爱护你极深,不想交给你太重的担子,谁知左右为难之下耗了时日,到今日已是不得不说了。”
“为师早年间在关外与你那三个师兄被迫为王爷续脉,妄图保住国祚,不过天命尤有尽时,岂是人力能为,后龙脉入水飞升不成化煞,事急之下只能用九钉法入土八丈合砖断脉,那方圆百里已是人兽无存,成了极凶顽之地。”
“只因化煞之后脉气破发,此脉又处于天下龙脉之终,便击毁极点误放许多邪祟入世。”
“造下此等大孽,你三个师兄命丧当场,为师侥幸脱逃,许是天知我为权贵所迫,能折寿不折福已然是祖师保佑了,让我派不至于断绝。”
“几十年来为了化解此地南北奔波,寻找法器,终是当日伤了根本,年岁越老越觉无力,奈何到今日已是无法再做了。”
师父说罢深叹了一口气,眼神越发落寞。
“为师与你相之时,见你聪慧,又遇危难,为师修道定知有缘,自是倾囊相授。念及你我师徒情分,今日为师要交代两件事。”
“若是以后祖师保佑,能有机缘寻到法器,你要去把三位师兄的尸骨带出安葬,好让他们转世为人,不必在此等凶顽之地再受苦,此等地界,下雨就如万箭穿身,日出如烈火焚烧。你们虽未曾谋面,但是师出同门,亦如亲兄弟也1
“当年龙脉化煞让那王爷已成精,我当日观此尸五行化五行,一般之法不可伤其毫发,绝非一般人力可为,非一般法器可为,你一定要谨记,万万不可枉费了性命。”
“今日之天下虽已易主,但此地不解他日必多灾难。”
林阳看着师父辛苦的样子,心里酸楚,急忙想让师父睡下多多休息别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