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水剑诀,速度中上,但催动灵力攻击之时剑光宛如从江河之中挽起的一道匹练,除了不可令人小觑凌厉攻势,单凭其型便如江中映起的华光一般,故而才能得以此名。映水剑诀可分为映江河湖海四重,据柴阙所言,练至映海圆满,即使面对高于自己境界的强者,也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在柴阙授意之下,江水遥这犹如苦行僧一般无时不刻的修炼着,八百里路程,两人足足走了二十日。于常人而言,二十日或许做不了什么。但江水遥却是硬生生的从一名注灵刚才结束的武者冲到五转行者镜,映水剑诀亦是练至‘映江’小成。
对此,柴阙除了以怪物二字形容,再无其他解释。
二十日之后,两道身影停在一处青铜牌坊下。
柴阙伸了伸拦腰,缓缓道:“到了。”
“穷乡僻壤。”
江水遥嘴上念叨,心里却逐渐没了底气。跨过牌坊的那一刹那,热浪席卷而来。
南承洲怎会有如此气候?江水遥一惊,停下脚步细细感应。随即出声道:“这是灵力所致?”
“不错。环台镇以丹药闻名。此地修士几乎人人炼丹,久而久之便形成这般气候。”柴阙指着镇中央依稀可见的高台道:“那处高台,便是镇上顶尖炼师炼丹之地。要知道观摩高人炼丹,对炼师而言亦是一场造化。”
还没放弃让我成为炼师么?
江水遥冷笑一声,努力适应着这股陌生的热量,与柴阙并肩前行。
房舍与树苗整齐列在道路两旁,家家户户皆是闭门锁窗,唯独那些青枝随着热浪轻轻摇动,为小镇添得一丝活力。
“再过一个月,便是祭丹会。”柴阙大步迈出,走到江水遥前面:“镇中居民或外出采药,或闭门炼丹,如此冷清倒也在预料之中。”
江水遥点头,跟着柴阙七拐八绕,停在一处院前。
嘶~~~
望着院内正中央的巨鼎,江水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愈发觉得当初自己说的穷乡僻壤是多么可笑。
巨鼎通体黝黑,锈迹斑斑,看起来颇有年岁。最离奇的是,鼎内似有熊熊烈火,将整个院子烘得炎热无比。
以江水遥的见识,炼丹之鼎皆是巴掌大小,那些个仙风道骨模样的炼师一手托鼎,一手并指在空中挥舞,将一株株药材送入鼎中。想到此处,江水遥砸了砸嘴,叹道:“好大的鼎。”
柴阙顺着巨鼎旁的青色石阶迈向大堂:“这家主人姓陈,现任家主李广与我是老相识了。听说此鼎是当年四季崩塌之时从天而降,落在他家院中。那时候的陈家世代从医,对丹药这方面亦是颇有研究。天降神物,让陈家看到了一飞冲天的机会。于是陈家穷极几代人心血苦心钻研,到了李广这才勉强摸得这神鼎的一些法门,使其发挥作用。”
“既是来历不凡,难道不怕被人夺去?”
“哈哈哈。。。自然有人夺过。”大堂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接过话茬得意道:“但这是我陈家福源,岂是他人能够夺去的?那些人夺鼎不成,索性就赖在这里不走求我为他们炼制丹药,久而久之,方才有了这环台镇。”
听这语气,这人多半便是柴阙口中的好友李广了。
江水遥双手环抱在胸前,笑道:“照我说还是李先生有本事,抱上了血衣魂宗这颗大树。否则那些大势力即使抢夺不成,想必也有千万种办法把你陈家变为傀儡,不是么?”
毫不顾忌李广有些难看的脸色,江水遥兀自进了门,打量了一圈大堂,轻飘飘的又接上一句:“或许,又是血衣魂宗的傀儡呢?”
“放肆!!!”
柴阙怒喝之下,已是蛮横一掌扇在江水遥脸颊。后者躲避不及,霎时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门上。
“哼!”江水遥一抹脸上鲜血,挣扎着站起身子狠狠道:“你将我带到此处,无非就是想让我成为炼师,不是么?”
“柴阙!若非我爹娘在你手上,你就算杀了小爷,小爷也不会拜在你血衣魂宗的门下!血衣魂宗行径世人皆知,而又能与你这等败类交好的,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拜你为师已是奇耻大辱,若要再跟这恶人学什么炼丹之术,倒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至少将来后人谈起,也不至于丢了气节!”
“气节?!”
柴阙怒极一笑,身形眨眼便到江水遥身前,略微枯瘦的手掌紧紧掐在江水遥喉间:“今日就算你死在这里,也注定如同野狗一般无人在意!又何来后人谈起?”
“小子!你学与不学,对老夫并未有何影响。带你来此处,原是为了替白华寻些根治的丹药。既然你想要那所谓的气节,那咱们即刻便走,半年之后只要你通过江阔海的考核,老夫照样会遵守约定放你与你爹娘团聚。至于白华能活多久,再与老夫没有半点关系!”
旧疾复发?!
江水遥猛然一愣,尚未答话,门外已是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承天宗魏尝,请见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