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广眼球开始朝外鼓,一副马上就要断了气的样子,那双手突然松开,李广跌落在地上。
李任弯下身子把李广扶起来,笑眯眯的问道:“李先生,这丹,可愿炼否?”
李广捂着脖子喘了许久,看着李任出声道:“待我回去取其他药材。”
“甚好!”
李任彻底恢复昨日登门求救时那般客气,笑着躬身致谢后,退出房门。
不一会儿,李广领着两个仆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地心草是炼丹最后一味药材,在此期间,你需撤去那小子身上的冰寒灵力,让他清醒过来并且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这样才能保持地心草药效不受影响。需要最后一味药材时,我自会把他引入鼎中。”
“好。”李任点头。
仆人抬着方桌放在李广面前便急忙退去,李广大手一挥,把数十种药材整齐放在桌上,随即取出一个金鼎凌空托在左手上方,右手指尖升腾起一丝黑色火焰,缓缓把火焰放在鼎下面。
黑色火焰跳跃着,仅是四五息时间便把金鼎底部烧得黝黑,李广一手操控着火焰,一手隔空捻起草药,缓慢丢在鼎力。
草药的清香弥漫着整个院子,李广斜眼看着正在给江水遥解冻的李任,笑道:“自古江湖事江湖了,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你承天剑宗也会以灭人满门为要挟,不炼药,就杀我全家。”
“我承天剑宗自然不会这样做。”李任笑着答道:“不过承天剑宗在南承州有无数散修朋友,他们不受什么礼法约束,若是真要为我承天剑宗出头,我们自然也不便阻挡。”
不便阻挡?
李广放声大笑,桌上药材有序被扔在鼎里,金鼎在他手中滴溜溜的转着,黑色火焰时而升腾,时而沉寂,临近黄昏的时候,整个金鼎已被烤成如同黑铁一般。
望着天边那抹斜阳,李广深吸口气,把黑色火焰从掌间撤去,转而送在院内巨鼎身下。那股看起来不过巴掌大小的火焰,贴在巨鼎身下后便化作一层薄膜。
很快,巨鼎散发的温度便将整个院子烘热,而宽阔的鼎身也逐渐泛起无数条纹路,像是一条条沟壑,指引着黑色火焰朝鼎身蔓延。
李广把托着的鼎的手掌猛然一震,掌上大鼎的黑色镀层簌簌落下,在落日的余晖下溢着鎏光。
一枚坑坑洼洼的丹药在李广灵力的指引下,缓缓落尽院内巨鼎。做完这一切,李广扭头看着江水遥。
少年盘腿坐在院子里,年轻的面庞上看不出喜怒。
自他清醒过来后,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看着李广炼丹。这般模样,李任也落得个清闲,安静立在江水遥一旁,闭目养神。
李广招了招手,示意江水遥走过来。
“孩子,莫要怪我无情。”李广掏出一枚丹药递给江水遥:“乖乖吃了它,被炼化时后也能少些痛苦。”
“死而已,有何惧?”江水遥接过丹药仰头吞下,纵身一跃,身子落入巨鼎中。
“年纪轻轻,倒也是条汉子。”
李任微眯的眼睛突然睁开:“可惜得罪了人,拜错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