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去替朕看看吧!”
“那是臣的荣幸。”
“好好做,朕会嘉奖你的。李蓝楼那人脾气不定,你小心一些。”
非常明显,我是来监视李蓝楼的,之前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女皇就是在锻炼我。即使李蓝楼真的把我当丫鬟使也没错。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乏味了,我就像一个旁观者,去看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达到女皇的目的。偶尔我走了神,李蓝楼还会提醒我监视的不够认真,好像我是为他做事的一样。好在他还是很配合我的。
总之呢,现在我还是不用费什么脑子,最重要的是有眼力见。
对于这样的工作,我已经很知足了,不过在偶尔路过孟怜馆的时候,我会忽然想进去坐一下,觉得如果像那个人一样,其实是做一个小小的杂工,但不低下,不为奴,不去伤害别人,他做密探时,会不会也像我向往这么简单的生活呢?
戈香铭打了个喷嚏,他现在已经学会偷懒了,反正自己来到孟怜馆也是个意外,自己已经自请调离皇城了,也就无所谓三公子和孟怜馆的事情了。
不过在皇城做密探可是一个美差,安全值高,工作量也不大,可戈香铭就是惹到了洪国公三公子,除非三公子今天或者明天暴毙而亡,戈香铭是非走不可的。
戈香铭敲了敲孟夫人的房门,依旧是香软的声音,“进来!”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夫人,我明天启程去益州。”
“其实你可以留在孟怜馆的。”
“不必了,多谢夫人美意。”
“唉,其实你一直做的不错,只是太冲动了。等到了益州,一定要小心些。”
“是。”
戈香铭也是近日才知道,孟怜馆也是陛下设在皇城中的情报收集处,不过顺和公主有没有参与进来他倒不知道,而顺和公主把自己留在孟怜馆,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有意为之。
戈香铭惬意地躺在木板床上,心里也不刻意去想这件事,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明天启程了,益州虽然偏远,但许多事情都比皇城要自由得多。
还记得戈香铭和熟识的密探头子请离皇城的时候,他调侃自己,“你小子这下算是走得清净了。”最近朝堂上有动静,自己走了,也自在得很。
不过,走了,就遇不到那个人了,她应该还会来找自己吧,还不知道她是谁。
戈香铭翻了个身,心里不知怎么的又有些烦闷。
等我再回到露凝轩,已经很晚了,竹青出来迎接我,帮我打水洗脸,卸掉妆容,我一向喜欢一向喜欢卸妆后再用晚膳。
等躺在床上的时候,渐渐地,看着床顶,我有点厌倦了,这是个很不好的兆头。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就不容易生活,又如何把事情做顺利呢?
但我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欲望,把竹青和龄白叫进来。
“你们多大了?”
竹青:“十九岁。”龄白:“二十。”
“真年轻啊!”
“大人您说什么呢,您也很年轻啊。”
她们当然不知道我已经活了将近三十年了。
“那你们都是哪里人?”
我问了她们一些家庭情况,又说,
“宫里的宫女何时才能出宫。”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像我们这样的小宫女,二十五岁之后出宫。若是有些身份的,一直在宫里伺候也是有的。”龄白说。
竹青补充道,“还有犯了事情的,恐怕就要在这宫中劳作终老了。”她说这话时缩了缩肩,显然也是十分恐惧的。
我继续说,“这宫外的风光与人,你们可见得多吗。”
龄白想说,却被竹青止住了,“我们都是女子,入宫前虽然和教引嬷嬷学了礼仪,但仍旧是深闺女子,外面的风光再好,也要守自己的本分。”
“哦。”我有些许失望。
“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想了想,“没了,夜深了,你们快去睡吧。”
“奴婢告退。”
我就这样问了她们许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可能宫里的女人,即使皇帝也是女人,也还是少不了年华消逝,无数的青春葬在这里,或者说,在这样的社会,绝大多数人的命运都是成为别人的工具,自由是个奢侈品,我还没有在这里见到拥有自由的人,也许顺和公主勉强算一个,但她是统治阶级,也是有许多人自由的牺牲换来她的。
也许我这样伤春悲秋有些矫情,自己已经很幸运了,活了两世,吃穿不愁,当婢女也没有多长时间,也许……我就这样想着想着,慢慢睡去了。
“就是这样。”
夏凉有些纳闷,叶问筠没事大半夜问自己的婢女这些干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叶问筠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惊讶,夏凉能做的远比她看见的要多,夏凉每天都会知道各个宫里发生的事情,再报告给女皇。也许,叶问筠曾经建议的,对各个大臣的严密掌控,女皇早就已经去做了,女皇也是因此对叶问筠另眼相看的,毕竟两人想到一起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