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奇妙,柳江虽然是十分合格的杀手,平时也是个有人情味的人,否则怎么会曾经给一个十岁的孩子带回去,他从前常说自己一个黑暗里的人没有牵挂才好,现在也渴望有家庭的温暖了吗?
春春看着问筠牵着自己的手,再往前就出公主府了,她猛地站住,问筠感到后面一沉,回过头去,春春面无表情。
“春春,你怎么了?”
“小姐,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我不能自己出来,不拉你一把啊!”问筠十分真诚地看着春春,她以为春春是一时接受不了。
“没有一个人天生该做奴隶,你难道就没有为自己的身份不甘过吗?”
春春凑近问筠耳边,说了一句极惊悚的话,
“你不是她。”
问筠脑子像炸开一样,她拉着春春的手瞬时没了力气。
春春退后一步,紧盯着问筠,然后转身回去。
问筠不知道看到春春离开自己后,怎么样走出公主府的,直到听到龄白不停地喊她。
“大人?大人,你说句话啊!大人?”
问筠回过神来,看了看龄白,脚下一软,龄白赶忙扶住她。
“大人,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
问筠被龄白扶着上了马车。
“大人,现在去哪?”
“去找襄悔。”
“是。”
一路上,问筠禁不住掀开帘子,看看龄白,显得十分焦虑。
“大人啊,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吧,你这欲言又止的,到底是怎么了?”
问筠犹豫了一下,龄白是只见过穿越后的自己的,她肯定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却也不能理解问筠此时的忧虑,她小心开口,
“龄白,如果以后你发现有人,有另一个不同的人代替了我的所有,我不见了而由她在你身边,你会怎么想。”
龄白虽然觉得这个问题奇怪,但还是认真回答,“我一定会想你的,再说了,真的不能找到大人吗?”
问筠又想了想,更加小心斟酌,“有人代替我的身份,别人都不知道的,只有你知道,你会这么早?”
龄白很自然地觉得问筠是缺乏安感,斩钉截铁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为云儿大人洗清冤屈!”
帘子猛地落下来,马车内再没有了声音,龄白还觉得莫名其妙。
实际里面的问筠已经捶胸顿足,心里大呼不好。
春春和原主从小一起长大,一定知道很多细节。
谁知自己同春春朝夕相处时没有露馅,现在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出了事情。
难道春春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在问筠帮她摆脱奴籍的时候说,问筠心里怎么想都不对劲,可她没有一点原主的记忆,即使是热锅上的蚂蚁,也找不到自己什么时候被春春发现的。
为什么不能看在自己为春春摆脱奴籍的份上放过自己呢?很多小说都是这样写的啊啊啊啊!问筠在心里哀叹。
到了襄悔那里,问筠几乎快哭出来了。
襄悔看到这样的问筠,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