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祭酒大人料想不到的是,外面却真的打起来了。
事情是这样。
领头的书生义正严辞说道,“所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正因为国家有难,秋闱更是迫在眉睫,科举入仕,登相拜阁,这是历来的规矩。”
“这的确是历来的规矩,只是很可惜……。”旁边的儒师冷冷道,“这是朝廷的规矩,规矩是朝廷定的,朝廷也可以收回去。”
历史上也有秋闱突遇国难,但没有哪一朝的国君像这样,轻易取消,这是动摇国之根本,也会伤了大厦的元气。
“你们有什么不满,可以向官府质问。”儒师嘲讽道。
要是官府受理他们的官司,他们还用跑到国子监来,读书人气恼,横眉冷对,如山水泄洪之势气冲冲地往里冲。
“祭酒大人在哪里?”
“他是不是躲起来了。”
“没想到一个缩头乌龟。”
且不说国子监祭酒的人品学问,就说他的身份地位,作为传授儒学圣道的儒师,被人这样破口大骂。
国子监的杂役护卫也不是吃素的,轮起棍棒拦着把读书人往外赶。
昨天和今天的事,国子监还真的无妄之灾,受了牵连,但是一细想又不对,即便这件事不是因国子监而起,祭酒大人身为儒师,也该为读书人说一两句公道话,这不是关乎一两个人,而是关乎天下的读书人。
这里面的是非曲直,杂役护卫们怎么辩得清,他们又没读过书。
站在远处观望的红蕉也很恼怒,她撸起袖子就要往前面冲,被苏玥一只手拦住,“你干什么去?”
红蕉想都没有多想一下,瞪眼看她,“当然是去干架。”
苏玥看着她轻笑,“别急,再等等看。”说着她看向国子监的学厅,“再说,祭酒大人都躲着不出来。”
这事祭酒大人不出来,就没完。
“难不成就这样看着书生被他们欺负。”红蕉气恼地道,“真是欺人太甚。”
她不知道这祭酒大人的官有多大,但这样躲躲藏藏,太没有担当了,这里也没个主事的人,场面闹哄哄的。
“祭酒大人不急,你急什么。”苏玥低声道,“所以说,我们再等等看。”
但还是有好几个青衫书生在杂役护卫的推搡中,受了轻伤,苏玥拿出随身携带的医药箱,给他们上了点药。
四面如山如水一般涌来的读书人,正殿后厅的祭酒大人脸色都变了,直感觉天要塌了,他胸口急剧起伏。
“快,快,来人。”
“送我速去皇宫面见皇上,也好让陛下知道,这些读书人口出狂言,大逆不道。”
国子监里人荒马乱,一道人马如离弦之箭,速向皇宫奔去。
三皇孙站在殿内的一屋檐下,望着外面突然起的横风,神情慌乱又不安。
“有没有最新消息?”他追问身边的一个内侍,“祭酒大人呢,没有出面安抚?”
小内侍支支吾吾,好像羞于启齿又内心犹豫,“他进宫面圣了,人已经在路上了。”
“这个废物。”三皇孙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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