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公主道:“没什么,就是实在放心不下你们,过来看看。志超,你姑父怎么样了”
凌云道:“何大人身上的余毒我暂时已运功压制住,只等神医婆婆来医治了,姑姑尽管放心。”
“那就好……”常青公主轻轻吁了口气;转而那关切的眸光又落在了凌云那张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上,一颗刚刚有些着落的心又提了起来,“哎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你……没事吧……”
凌云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折损些功力、消耗些元气罢了,休养些时日就会恢复的。”说着,他长长吸了口气,缓缓收回功力,盘腿坐在车上打坐调息。
浣玉看看何禹廷,看看凌云,又望望赛仲景家那紧闭的大门,不由火起,嘴角一扬道:“这个神医的谱可真大啊,就让你们这么眼巴巴地在门外等了一夜真是岂有此理!哼,我就不信了,我会请不动她!”说着,就要上前敲门。
凌云见了,急忙收回双掌,一把拽住她道:“浣玉,不要去。”
浣玉秋水含嗔道:“为什么不能去姑父的毒伤耽误不得,而且你一直这么下去,身体也会受不了的!咱们只这么眼巴巴地等着,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凌云道:“不管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都要等。浣玉,听我的,我们一定会等到婆婆的答允的。相信我的判断与坚持——”说着,他那双煜煜有神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那眸光像是温柔的湖水,盛着的是满满的执着与信心。
浣玉望着他晶莹的眸光里透出的动人神采,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常青公主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俩眉来眼去,忽然“喷”的一下笑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
浣玉白了她一眼道:“姑姑,你说什么”
常青公主弯眉浅笑道:“我说什么,浣玉,平时你可不是个听人劝的主啊!怎么现在志超只这么三言两语就能把你给说的服服帖帖了难道是美男计奏效了不成”
浣玉小嘴一撅道:“姑姑,你乱说什么”
凌云亦是面色一红,没有说话。
太阳已经越升越高了。塞仲景家的大门依然紧闭。凌云继续重复着方才的事情,为何禹廷运功驱毒,然后再打坐调息。
其间赵威催了常青公主与浣玉郡主好几次,要她们回府等着,可她们实在是放心不下这里,说什么也不肯走。
这时大路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人喊马嘶声,杨振带着刑部尚书府的几十个侍卫风风火火地打马扬鞭而来。
原来今天早上,吕文正见凌云没来刑部尚书府点卯,也没有安排人过来告假,心想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十分担忧,便吩咐杨振去打探一下出什么事了。
杨振探知事情的原委、向吕大人禀报后,吕大人更担心了,于是便派杨振过来看看。
杨振来到马车前,见过了凌云与何禹廷,又与常青公主与浣玉郡主见过了。
凌云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杨振道:“吕大人吩咐过了,我今天的任务就是陪着凌大哥、平安顺利地把您给带回府去。所以今天凌大哥什么时候回去,小弟也什么时候回去:您要是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去,那小弟也一直奉陪下去。”
凌云无奈道:“好吧,那你随便。”又回过身继续为何禹廷运功驱毒。
过了一会儿,大路上传来一阵车轮辘辘声,又有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了。是晋陵王爷等人。
原来晋陵王爷下了朝,听说何禹廷出了事,而且妹妹、女儿、女婿等人都去了神医山庄,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十分地放心不下,便也带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少不的众人又是一阵寒暄。何禹廷、常青公主与凌云等人都催晋陵王爷回去歇息,可是王爷也说放心不下何禹廷的毒伤,说什么也不肯走。
又过了一会儿,丁进之也带着一队家丁侍卫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先是心急火燎地去探视何禹廷,又一个劲儿地询问他的伤情怎么样了。
何禹廷告诉他说自己并无大碍,让他不必挂怀,有事只管去忙,可是丁进之也是说什么也不肯走。
一上午的时间,神医山庄赛仲景的大门前,朝武来了一波又一波,这些人或是冲着侯爷何禹廷,或是冲着晋陵王爷,或是冲着刑部尚书府,或是冲着礼部尚书丁进之……
总之是来往的人流络绎不绝,昔日赛仲景家冷落疏离的大门前,此时却熙熙攘攘,门庭若市,热闹极了。
正在这时,远处鸣锣开道,旌旗飘扬,又有一队衣甲鲜明、阵仗整肃的人马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原来这件事情连太后都给惊动了,于是便派宦官刘宏过来探视何禹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