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朝英与郑一飞回到住处,经过一番商议,晚膳过后又急匆匆来找皇上。
他们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第一时间把那个叫周义的刺客招供之事上达天听;同时把周义指证李之山等人与天枭勾结的相关证词一并呈给皇上。
不错,必须是第一时间。因为现在就是跟时间赛跑,就是跟那些居心叵测的奸佞之人抢夺时机。
其间他们还曾有过一瞬的犹疑,私心里打算着要不改天再说吧?不过很快,他们便否决了自己先前荒谬的想法。
时局瞬息万变,尤其这种至关重要的大事更容不得有一刻的耽误——正所谓的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作为皇上最为信任的心腹与近臣,冯朝英必须督促皇上及时拨乱反正、肃清乱臣贼子,还朝野上下一片清明。
皇上这个时候已不在御书房了。值班的小宦官告诉他们,皇上用过晚膳后便回养心殿了。
于是二人一刻也不敢耽误,急冲冲赶奔养心殿。
皇上赵煜正与皇后钟氏坐在养心殿外面的花厅里,谈论一些太子之案的前因后果,细到每一个枝节,每一句对话,说到伤心处不由唏嘘感叹,眼泪汪汪。
这时冯朝英与郑一飞二人被小宦官引着低眉顺眼走了进来。见此情景觉的来得不是时候,欲要告退已被皇上拦住,“朝英,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这里也没有外人。”
“是。”冯朝英垂手恭谨地应了一声,便把周义的供词详尽仔细地向皇上陈述了一遍。
末了, 他又适时加上自己的一些意见和看法,“看来凌云说的果然不错,这李之山、丁进之等人确实与天枭勾结,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皇上闻言点点头,长长的叹息从喉咙里溢出,带着几分怅惘,“爱卿说的不错。朕真的想不明白,朕一向待他们不薄,他们却吃里扒外,与天枭的人勾结一气,图谋不轨,残害忠臣,甚至谋害朕的太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冯朝英见皇上义愤填膺,亦是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皇上唇角微微下垂,哑然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记得明天一早宣读圣旨,朕一定要将这些乱臣贼子绳之以法!”
冯朝英与郑一飞连连称是,方要往外走,却见一个小宦官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面如土色道:“圣……圣上,不好了!外……外面……”
赵煜不由悚然一惊,“外面怎么了?”
小宦官只是哆嗦,已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只听宫外人喊马嘶,金戈齐鸣,激烈的厮杀之声,惨叫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渐渐的,那些震耳欲聋的兵甲械斗之声越来越近,践踏得大地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俄而帘笼一挑,李之山、孙国雄等人全副武装、手持利刃,带领一哨精兵侍卫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参差的刀剑肆无忌惮直插云霄,泛着冷冽的光泽,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皇后钟氏惊呼一声,抖抖簌簌躲到了皇上身后。
皇上惊诧地站起身,布满血色的双眸阴凄凄的,一眨不眨盯着对面那个肆意张扬、大胆妄为的乱臣贼子,颤声道:“李之山,你……这是做什么?你气势汹汹、身带利刃闯入宫中,难道想造反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