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扯远了,赶紧言归正传。
却说凌云听了皇上的话,早已被感动得不知所以,喏喏连声道:“是,微臣谨遵圣命,皇上但有吩咐,只管说来,微臣纵然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好,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赵煜眉毛一扬,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潋滟的光华。
他从怀里取出一封没有缄封的书信,颤抖着手递了过去。
凌云脸色微微变了变,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神色显得惶恐而凝重。他恭恭瑾瑾接过那封书信,双手捧着,如同捧着一个初生的婴儿。
“爱卿,这千斤重担,朕就托付于你了!”皇上目光里氤氲着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殷切的希望,声线沉沉,略带几分鼻音。
“带着这封书信去边关找广陵王爷,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书信亲手交到王爷手里,并且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于他,让他趁势带领大军来京城救援——大宋社稷的光复,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便都在皇叔与爱卿的身上了!”
凌云心中巨震,犹如翻腾起滔天骇浪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他小心翼翼把那封书信揣进怀里;再次俯身跪拜于皇上面前,声音浑浊,带着几分不均匀的喘息,“皇上信任有加,凌云幸何如之?凌云一定尽心竭力,完成皇上托付,不辱使命!”
“有爱卿这番话,朕就放心了!”皇上唇角轻扬,脸上浮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爱卿别总在地上跪着了,快起来说话吧。分别这么多时日,朕都要想死爱卿了!”
不容分说再次把凌云从地上硬生生拽了起来;又让郑一飞搬来椅子,让他坐在自己近前,好与自己近距离地说话。
凌云眼睛里透出一抹不安的神色,讷讷道:“微臣不敢。”
“爱卿方才不是都说了么,现处非常时期——既然非常时期,就该非常对待,不必太拘礼的。“皇上神色不经意地舒展着,眉目含笑,“爱卿要是总端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又如何让朕与你心平气和地一诉衷肠啊?”
“可是,皇上……”凌云依然几分拘谨;并非他迂腐不化,因为毕竟君臣有别;而且从小到大,他的思想一直都被等级分明的君臣之礼严格教化着,端方守礼,如今面对心目中神祇一样高高在上的君主,他又焉敢有一丝一毫的僭越?
皇上凤眸微眯,瞄了他一眼,浅淡地讽笑道:“凌云,你说你当初天牢纵火、劫监反狱、法场救人、大闹京城的本事都到哪儿去了?别人都说你大胆包天、无惧无畏,怎么现在却变得如此谨小慎微、唯唯诺诺了呢?朕真的严重怀疑当初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还是为了保持你高冷男神的形象,才故意做出一副冷漠矜持、拒人千里的姿态啊?”
皇上带着几分戏谑谈笑风生,说到最后连凌云都忍俊不禁了。他舒眉软眼,唇角抿起一抹浅笑,“皇上!”
“这就对了么,瞧你,笑起来多好看啊!朕就喜欢看你笑的样子。”皇上双眸炯炯有神,犹如春光照耀,“告诉朕,今天晚上来此可曾顺利,中途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吧?”
凌云摇了摇头道:“没有。数日前,微臣便同几个朋友协商了如何寻找机会、潜入皇宫觐见皇上之事;并且就一些细节问题、以及其间可能出现的状况做了详尽仔细的安排,除非临时有变,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的,皇上尽管放心。”
皇上感叹道:“能有你们这样智勇双全、忠心耿耿的臣子辅佐,朕可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泽啊!”
凌云浅浅一笑,“皇上言重了,为皇上效力,微臣义不容辞。”
皇上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又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下,似有沉吟,“方才爱卿说,你的几个朋友?能不能告诉朕,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今天晚上有没有同来,朕可否方便一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