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时间,孙晓月都没有想好该如何规劝父亲,严从汉只好亲自出马,希望能暗示一下孙正则。
第二天一早,孙正则上完早朝刚一回家,严从汉便立即与其一起进入了书房,想和他谈谈。
这是翁婿二人自孙晓月认亲以来的第一次长谈。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呐!不到二十岁便高中状元,不错不错1孙正则称赞道。
“谢谢孙伯父夸奖1严从汉谦虚地说。
“三甲提名的时候,老夫暗示同僚协助,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1孙正则沾沾自喜,也是在向严从汉夸耀自己的功劳。
“谢谢孙伯父1严从汉不想和他争论此事。
“对了,老夫觉得你和皇上的关系似乎非常密切,你们是否有过交往?”孙正则问。
殿试钦点名次,以及皇上当场为严从汉赐婚,孙正则已看出了皇上与严从汉的关系非同寻常,再一细想,皇上曾是蜀王,封地在渝州,而严从汉也是来自渝州,因此便想询问细节。
“小侄是镇川武学生员,而镇川武学是由皇上一手创办的,皇上继位前,时常前往武学视察,因此与小侄略有交往。”
严从汉的回答,隐瞒了自己与皇上曾是师兄弟,并且还是结义兄弟等情况。
“哦1孙正则略有所思地说:“既然如此,那皇上这层关系你可得维持好,如今高中了状元,接下来便是授官任职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小侄志在军中,希望能前往边关效力1严从汉实事求是地说。
“前往军中?还是边关?傻小子,边塞苦寒,军中疾苦,为何不留在京师?”
孙正则觉得,目前严从汉的条件非常好,既得皇上常识,又有自己这个担任兵部尚书的岳父,哪里还用得着去边关军中从基层干起,不如直接到兵部任职更有前途。
“小侄还很年轻,想到军中历练一番再说。”
“兵部是朝廷六部之一,难道不能历练?”孙正则心想,这小子毕竟年轻,不知道当个京官有多难。
“可小侄是行伍出身,唯有军中,才有用武之地。”
“年轻人,虑事可不能一根筋,你想想,待你成婚之后,你的妻子、娘亲等家眷都在京师,你却非要前往边关,一家老小无人照料,多有不便。
你知道有多少外放将领为了进京入职而求之不得吗?
再者,自古边防守将皆不得皇上信任,你的职务越高、手中权力越大,皇上便越是会猜忌你。
到时,若朝中有人羡慕你的地位而挤兑你,罢官免职,甚至是杀身之祸只在瞬息之间。”
孙正则说这些话的时候,严从汉首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或许就是吃了这个方面的亏。
在边防带军血战,为朝廷收复失地,可是天大的功劳也抵不过皇上身边人的一张嘴。
最后,明明是忠诚之将,硬是被污为叛逆之臣。
当下,确实有许多人文考不中转考武科,获得功名后想方设法脱离武职,担任文官。
但严从汉不同,他从小生在边关军营,亲眼目睹万里边防被外族侵扰,从小便希望有朝一日能象父亲那般,率兵驻守边关,抵挡外族入侵。
所以,前往边关任职、效命于军中,是他的真实想法,也是他博取功名的真实意图。
“可我还是希望能前往军中效力1严从汉固执地说。
“你真是太年轻了,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独自前往军中,抛下新婚妻子一人在家中独守?”
孙正则见京官的好处无法诱惑严从汉,于是开始打亲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