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汉失落地返回府中,心情几乎坏到了极点。
他不明白这是自己被革职之后的处境呢,还是朝廷中真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再没有心思继续在京师待下去了。
黄昏时分,严从汉来到晓月与若兮的房中。
“从汉哥,你怎么啦?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孙晓月发现严从汉的神色不对,拉着严从汉入坐。
“晓月,若兮,咱们明天就起程吧,返回渝州。”严从汉失落地说道。
“怎么了?为什么呀?不是说好了要去见故友同窗的吗?”孙晓月问。
“唉!算了,不见了。咱们明日便起程。”严从汉说完,没再理会晓月与若兮两人,径直离开房间,去找娘亲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严从汉雇了四辆马车,带着娘亲和两位夫人,准备踏上返回渝州的路途。
府中的下人,他只带走了之前从渝州来的几人。
郭清扬上前嘱咐道:“从汉,咱们都还年轻,千万不要灰心,我坚信,肯定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严从汉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郭清扬将其拉至一旁,悄声说道:“府中的银钱,除去你此前劳军花掉的一部分外,还有一千多万两,我保证,你不在京师的时间里,我一分都不动。”
“清扬,你看你,说的哪里话?你现在毕竟还在京师任职,少不得会有些迎来送往,若是为了应酬或是升迁,你自己随意取来用就行了,没关系的。”
“若你不在京师,我哪里还有心升迁?看情况吧,若是一年半载之后你仍然没有好转,我也辞职归乡。”
郭清扬说着,将一厚厚的一叠银票塞到严从汉的手中。
“怎么给我拿这么多?”严从汉随口问道。
“怎么?你还要客气?这本来就是你的钱。拿着吧,你这一家子回乡,开锁可是少不了的。”郭清扬说。
“你忘了咱不是还有个煤矿在运营吗?有那棵摇钱树在,还怕没钱?”严从汉说。
“那点小钱,对于曾经的你来说是巨款,可按你现在的家庭收支来说,已算不得什么了。拿着吧,不当官了,钱还是要有。”郭清扬说道。
严从汉听完,也没再推辞,将一大叠银票全部收入怀中,拍了拍清扬的肩膀说:
“好好工作,别因我而受影响,你也是成了家的人,有家属要生活。”
郭清扬点头,没再说话。
严从汉来到郭婶的面前,说道:
“郭婶,那我们一家子暂时就返回渝州了,若是有事,可写信告之。”
“唉!从汉呀,那你们就一路顺风,回到渝州后,一定记得写封平安信来,免得婶婶挂念。”郭母说。
严从汉点头,然后扶着娘亲和夫人上了马车。
渝州,严从汉的起点和梦想发源之地。
自上次进京参加会试起,已阔别一年多了。
严从汉挑天马车的窗帘,看着车外熟悉的街道和景致,一切似乎都不曾改变过。
然而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似乎早已遗失在了遥远的京师和西北塞外。
而今归来的,已是一个略有苍桑之感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