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其锋不相信魏公公胆敢乱来,虽然自古以来,靠着皇上的宠信而大权在握的太监不在少数,但凭着一己之力最张上位的太监似乎还没有出现过。
同理,大权在握的魏公公也绝不可能是千古第一人。
他之所以敢于起事,倒不是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握,而是明知新皇继位,早晚会拿自己开涮,所以也就是图个鱼死网破,怀着侥幸心理想拼个你死我活罢了。
而皇上祝尤健,由于登基前没有靠山和势力,对魏公公的言行,表现出的是反感和厌恶,确实欲除之而后快。
但是在面对魏公公穷凶极恶、孤注一掷的拚搏下,皇上还是有些惧怕。
不过严从汉的心思却与皇上及骆其锋不同,他既相信魏公公有谋反叛逆之心,也相信他敢于这么做。同时,他也觉得魏公公的实力确实不容忽视。
“请皇上放心,皇宫内的锦衣卫成员,好歹也有五千多人。
只要这五千多人奋力死守,魏公公实力再强大,短时间内也无法轻易消除这五千名锦衣卫。
根据时间来推算,辽东的关宁铁骑,最多不超过两天,应该很快就能抵达京师。
这魏仲言此刻已命人关闭了皇宫所有的大门,他想来个关门打狗,这样也好,待关宁铁骑到达时,他才是被关起来打的狗。届时,料想他也入地无门,插翅难逃。”
严从汉向皇上分析,说得头头是道。
但是严从汉自己心里清楚,辽东至京师,骑兵的速度至少也要五天。
而五天时间,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了,万一路途之上有个什么闪失或是耽搁,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当然,严从汉不敢向皇上表明自己内心的担忧。他一直极力安慰皇上,希望皇上能稳得住阵脚。
“太憋屈了!想我堂堂后汉天子,奉遗诏继承自家江山,竟然被一阉人威胁到如此地步!看来祖宗的家法真是不能违背,想当年太祖有令,不允许宫人习文练武,怎奈后世之君忘了祖训,才有了今日的恶果1皇上所愤地说道。
“皇上,万勿责怪先皇。先皇起于渝州,登基之初,也与皇上您一样,没有根基,朝中大臣,根本没有值得依赖之人,身边唯一宫人贴心,这才使得魏公公成了气候。”严从汉说道。
“唉,是啊,想想皇兄也是不易,朕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其实与皇兄相比,朕比他幸运多了,毕竟有你们护卫在身旁,而且有了西北、辽东两地大军的根基。”皇上庆幸道。
“末将无能,未能及早替皇上消除隐患。”严从汉自责地说道。
“你别内疚,这些事情与你无关,你也很憋屈,此前竟然被阉人假传圣旨革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朕心里自有一杆称,知道你对朝廷的忠心。待此事平息之后,朕想许你一字并肩王。”
“不不不,皇上,末将自感身无寸功,不敢贸然领赏。况且,自后汉开朝以来,除了太祖一朝外,似乎还从未有过异姓王。”严从汉急切地推辞说。
“那又如何?以你的功劳,这个并肩王侯,是受之无愧的。不仅仅是朕,就连先皇也曾有过这个心思,只是当时你的功劳还不足以服众。”皇上说出了内心的秘密。
“什么?先皇也曾有过这个想法?”严从汉吃惊地问。
“是啊,当初你护卫先皇入京,而后又平定西北、收复大片失地,以这两个功劳,便足以封王。如今想来,皇兄之所以未能及时对你分封,估计也是受了那阉人的阻扰。”
“可我从未曾听先皇提起过。”严从汉说。
“知道渝州的蜀王府为何一直闲置吗?”皇上问。
“那是先皇和皇上您的起源之地,当然要留着以示记念。”严从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