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敌军再未组织攻城。
甚至整整一个晚上,临汾城外围四面八方都风平浪静。
莫非敌军真的走远了?
那廖宏呢?到底什么情况?跑哪里去了?
严从汉与秦邦锐一夜无眠,却既没有敌军的消息,也没有廖宏的消息。
早饭过后,终于接探子回报,霍州等地,发现敌军残部。但其主力竟然折而向东,往安泽方向去了。
而廖宏所部,共八千余人,竟尾随敌军不放,一路追击。
听到这个消息,严从汉竟忍不住笑了。
“呵呵,这廖宏,哪根神经不对?让他出城冲乱敌军,他竟然咬住敌人不放。”
“莫非他是立功心切?”肖凌峰说。
“不,我看他是杀红眼了,停不下手。”严从汉说道。
“既然如今敌人已经溃退,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兵接应廖宏?迫其立即回城。”秦邦锐道。
“不行,敌军虽退,但并示‘溃’,若咱们贸然出城,还是太过冒险。”严从汉说道。
“那咱们就这样等?”
“对,就是等。不过不是等廖宏回城,而等敌军态势明朗之后,作下一步打算。”严从汉坚定地说道。
“据报,敌军主力已往东而去,也是廖宏所部追击的路线。”秦邦锐说。
“但是别忘了,探子也说了,霍州发现敌军残部。目前,到底哪边才是敌军主力,哪边才是残部,咱们都不能太盲目相信。若是敌人虚晃一枪,牵着廖宏及咱们的鼻子往东走,万一霍州才是他们的主力,那又如何应对?霍州据此也就一百余里,骑兵疾行,不需半日便可到达。”
听完严从汉的话,大家又是一阵沉默。
“大家也别灰心,不断派出探子查探敌军主力所在的位置,根据实际情况再作打算。一旦确定敌军主力真是逃往了安泽,那咱们便立即出城追击。”严从汉又说道。
“此前敌人的窝点不是在太原吗?咱们是否可以直接攻取太原?”肖凌峰问道。
“毫无意义!如今敌军在野外,从昨夜攻城之战来看,敌军似乎已是倾巢而出。咱们现在出兵太原,即便轻松夺取,得一空城,而敌军实力尚存,那有什么意思?”严从汉解释说。
“好吧,听严将军安排,静待前方探子的消息。”秦邦锐等人说道。
“嗯,咱们也正好利用这个空闲时间,让部队好好休整一翻。”严从汉说道。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严从汉除了整顿军务、筹备给养外,便是收看来自各地的探报。
秦邦锐、肖凌峰、姜会等人,皆以廖宏为鉴,整日不离严从汉左右。
这日午后,突然有探子回报廖宏情况。
“严将军,廖宏所部前日夜间,于涉县追上敌军主力,两军交战,廖宏部大捷,敌军逃往武安府方向。”
严从汉几人听到消息,异常震惊,又开始讨论是否出兵、如何出兵的问题。
不料两个时辰之后,又有探子回报:
“严将军,廖宏部于辉县遭遇敌军主力,廖宏部大败敌军。”
严从汉坐不住了。
“这廖宏脚上长轮子了?还是坐骑长翅膀了?都追到辉县、涉县去了。而且直到现在还不回城。”
“涉县距此,怕不会少于七八百里吧?”秦邦锐也是大为吃惊。
“好在他连连获胜,否则孤军追击这么远,真是太危险了。”肖凌峰似乎也意识到情况不妙。
“是啊,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如今他孤军深入已经好几天了,急行军已有七八百里了,想必已经到了兵疲马乏的地步。若是遇到强敌,必败无疑。”严从汉担忧地说。
“从汉,咱们出兵吧。”秦邦锐有些焦急。
严从汉来回踱步,半晌,方才下定决心:大军立即放弃临汾,倾巢而出,奔袭武安,接应廖宏,继续追击敌军残部。
但是,这个命令下达得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