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孟浪1如意放下茶娇嗔了一句,快步出了房间。
“哈哈哈哈1六殿下笑得有些,猥琐?
张鞠敬坐直了身子,似乎对六殿下略带轻浮的举动习以为常,他清了清嗓子:“殿下已过弱冠之年,从今晚开始,不必再藏拙了1
六殿下闻声一愣,挑了挑剑眉,没有说话。
张鞠敬揭开茶盖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装作若无其事地喝茶,也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坐了小半柱香,六殿下这才严肃地起身冲张鞠敬微微一拜:“请先生赐教学生1
张鞠敬放下已经凉了的茶碗,右手轻捻胡须:“老夫夜观天象,东宫黯然,天朝唯一的继承人必将陨落1
六殿下闻言猛地起身:“先生可知这话一出,脑袋便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1
“哼1张鞠敬冷哼了一声,“小子这是怀疑老夫观天象的本事?”
六殿下来回镀了几步,这才摇头:“先生勿怪,只是事情太大,我一下有些不适。”
张鞠敬这才缓和了神色:“天启朝能从天象看出此事者不过两人,你得了先机,理当早做安排1
“先生的意思是?”
“东宫陨落,而皇帝无再生子嗣之能力那是满朝皆知的,你们这些亲王之子便有了机会1张鞠敬分析道。
六殿下沉思了一下,说道:“的确,我们的父辈都已是花甲之年,而当今皇帝的身子骨不比他们弱多少,谁都没有资本熬到最后了。”
“不过先生,皇帝既然先有了太子,为什么后面又没有儿子降生呢?”六王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张鞠敬微微叹了口气:“皇帝年轻时是痴情种啊,当年得太子之后就让太医配了副绝种药,一是为皇后今后不失地位,能独领后宫一辈子,二是避免先朝兄弟相残的悲剧不再发生1
“可惜啊,天意如此,当年我也是冒着透露天机折寿的风险,苦苦劝谏三天三夜,可惜皇帝那时年轻气盛,又痴情独断,听不进去,不然我也不会来洛川王府避难,一直到现在。”
六殿下沉思片刻,感慨道:“这药太医也敢配,现在坟上的草都怕一人高了吧?不过天威难违,不配也是死。”
“不出十日,京城定会派使臣到四个藩王领地召世子进京,你必须立刻准备,在你五位哥哥之中得到王爷信任,获取这唯一的进京名额,包括世子封号1
“先生知道的,我之前一直藏拙,父王对我是不冷不热,我如何能在这短短数日取得他的器重?”
张鞠敬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王爷也是胸有猛虎细嗅蔷薇之能人,你藏拙他岂能看不穿?先机我透给你了,办法自己想,为师要去休息了。”
六殿下目送张鞠敬离开后,这才撇了撇嘴:“老头子还挺喜欢磨人1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冲门外喊道,“如意,如意呢?如意你睡了吗?”
……
数日后。
通往各大藩王封地的官道上同时奔驰着数骑快马,快马奔驰过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烟尘,好似在预示着沙尘暴快要到来似的。
洛川王府。
洛川王接见完京城使臣后,立马就召来了他的六位儿子。
“父王,京城使臣这次又是来催纳贡的?”大王子赵力婴满脸不满地问道。
洛川王瞥了赵力婴一眼:“是啊,使臣说皇上今年要加收一倍的粮食,并且限期五日征收完毕,一月内送达京城粮库,还不能引起民怨,你是老大,你怎么看?”
赵力婴撸了撸粗壮的胳膊:“这好办,我去收,只要三天,谁敢发牢骚,直接扭断他的胳膊1
“匹夫之勇,早晚会让老百姓掀翻你的轿子1洛川王训斥了一句,环视其他几位儿子,“你们说说看,怎么办?”
剩下的五位儿子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约莫过了半柱香,六殿下才越过几位哥哥的身子,踏步上前:“儿愿替父王解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