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秦朝久说得一脸认真,可是萧长暮听来,却更郁闷了。
斯人已逝,岂不是说那些人将会一辈子留在她的心里,永远挥之不去了?
若是那些个男人尚且还活着,他萧长暮自然无所畏惧愿意与之一战,可对方死了,他就永远也赢不了对方。
他冷着一张脸看着秦朝久,眼底的冷意几乎都能结冰了。
「王爷,我先帮您换药吧。」
秦朝久上前要替萧长暮将衣服褪去,却被萧长暮抬手挥开了他的手。
看着被挥开的手,秦朝久微微愣了一下,她又伸出手尝试给萧长暮换药。
「别闹了王爷,您可不能拿身体健康开玩笑。」
可她伸出去的手,依旧被萧长暮不留情面的推开了。
「你……」
秦朝久有些无奈地站在床头,盯着床上的人。
萧长暮不看秦朝久,目光落在床尾。
这会儿正好有人把煎好的药送了过来,秦朝久上前接过,端着药来到了萧长暮的身旁。不想换药,难不成是怕自己占了他的便宜?
这男人这么小心眼的么?
她舀了一勺药送到萧长暮的嘴边,萧长暮别开脸,依旧是气呼呼的模样。
「药也不吃,伤口也不让处理。您到底想要怎么样?」
秦朝久将药碗放到一旁,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萧长暮。
那副模样和训斥人的主子就差一个叉腰的动作了。
萧长暮的眸光缓缓瞥了过来:「秦朝久你放肆!」
竟敢和他这么说话!
「你出去,本王不想看见你。」萧长暮伸手指着门口,脸上的怒意也不似作假。
秦朝久当即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谁还没点脾气了。
她才刚转身,床上的萧长暮就不觉握紧了拳头。
让她走,她还真的转身就走。
果然这女人的心里就是没有他。
秦朝久怒气冲冲走到门口,她一手掀开门帘,脚步突然一顿,回过头来:「既然王爷不想见我,那我就出去找别人了,虽然蓝墨卿他们都不在了,但总有人还在的不是,王爷您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话落,秦朝久动作缓慢地抬起脚往外走府,手上的帘子缓缓松开。
「回来。」
床上的萧长暮终于忍不住叫住了她。
秦朝久半分犹豫都没有,一个转身就滴溜溜地跑了回来:「好嘞!」
「本王才不介意你去找何人,但你既然身为本王的准王妃,就不能置本王的颜面于不顾,你……」
萧长暮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朝久柔软的唇瓣就已经落在了萧长暮的脸颊上。
让他口是心非的话戛然而止。
「王爷,您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多少得治一治了。」秦朝久趴在床上,一双染着笑意的眸子望着萧长暮。
「本王没有。」萧长暮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
「你看!」秦朝久当即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萧长暮的嘴唇上:「您又不承认。」
女子冰凉的手指落在唇瓣上,萧长暮闭了嘴。
「好了,我知道王爷您是吃醋了,我就是故意逗逗您,哪里会舍得丢下您一个人呢?您可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最重要的人了。」
秦朝久再次拿起药碗:「您先把药喝了吧。」
萧长暮这次没有再别别扭扭的,直接从秦朝久的手里将药碗拿了过去,仰头一饮而尽。
「换药吧。」
「好。」
伤口在他的左边肋
骨处,昨日的绷带已经染了血。
秦朝久小心翼翼地将绷带解开,清理了伤口后,敷上药,又重新替他用绷带缠绕好。
秦朝久的手一前一后的缠绕起绷带,就好似将萧长暮整个拦腰抱住一样。
萧长暮低头之时,正巧能看见她的半张侧脸,圆润带着细小绒毛的耳朵下,是白皙细嫩的脖颈。
他的目光一路往下看去,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以后不许再去军营和那些男人们练兵,这身盔甲脱下来,不适合你。」
萧长暮突然开口。
他别开目光,并没有告诉秦朝久,他看着这身盔甲,真的非常扫兴。
脑子里的那点旖旎想法,在碰触到冷冰冰的银色盔甲之后就彻底偃旗息鼓了。
秦朝久疑惑着抬头:「我也不想这么穿,可在军营里,只有这么穿比较方便。」
「明日你可以和军医一起穿平常男儿的衣服。」
话落,萧长暮又抬手捏了捏眉心。
好像,男儿的衣服也一样扫兴。
但眼下倒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了王爷,药已经换好了,您先躺下休息,我去把这些东西拿去扔了。」
秦朝久将换下来的带血的绷带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