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主动说道。
秦朝久也不知自己绣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好像上眼皮和下眼皮正在互相拉扯,难舍难分。
只感觉到头脑有一瞬间的停顿,她便一下子倒在了一个男人的手臂之中。
猛地一个激灵,秦朝久瞬间瞪大了眼睛。
好险,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诶?
面前怎么还有一张人脸?
「王爷?!」
秦朝久突然激动得叫了一声,手里的绣品赶忙放到桌子上,抬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王爷你快看,我为了绣这个东西,差点累死了。」
如此撒娇的语气,配上秦朝久因困顿而低哑的嗓音,莫名带了几分魅惑的气息。
萧长暮的目光从桌上划过,也着实被秦朝久精湛的绣技惊艳了一瞬。
「本王以为,以你这喜好偷女干耍滑的本性,会请别的绣娘替你绣制呢。」
秦朝久突然一阵心虚,她抬头坚定不移地说道:「那怎么会呢?世人都说咱们大钺风俗如此,我又岂会违背,自然是要一针一线,满含情思地为我们的新婚做准备。」
「嗯。」萧长暮淡淡地点了点头,却不见对秦朝久有半分的心疼,反而幽幽地说了一句:「本王还以为,早在去年十二月之前,你就已经准备好了。」
原本,他们的婚期是定在去年的十二月份的。
看秦朝久如今的进度。想必他当初临时被派往西北率兵大战的时候,她的嫁妆都还没有动工吧。
秦朝久脸色一窘,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转移话题:「王爷这么晚过来找我有何事?」
「无事,只是路过。」
秦朝久挑挑眉,目光落在门外的高墙之
上:「从那么高的围墙之上路过?」
萧长暮:「……」zbr>
这女人实在不会说话。
他自然是特意来看她的,他只是不习惯如此直白的去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
秦朝久像是看穿了萧长暮的想法一般,嘴角忽然轻轻勾起。
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他先不好好说话的,非要戳穿自己去年没有准备嫁衣这件事儿吗?
她就是临时抱佛脚怎么了,逼急了,她全都找绣娘做。
「你可有话要问我?」
萧长暮沉眸望着秦朝久,眼底深处带着对某些事情的明显期待,隐隐约约还有几分担忧。
秦朝久看懂了萧长暮深藏在眼底不易于察觉的感情,可她却不明白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又在担忧什么。
萧长暮心底暗暗想着,她刚刚故意用话呛着他,想必定是因长公主的事情生气了。
却不料,秦朝久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想问的,不过倒是有件事想要告诉王爷。」
「何事?」
秦朝久便将今日萧祁和自己说的话都告诉了萧长暮。
萧长暮却并没有感到吃惊,反而好似早就知道了的样子。
「你都知道了?」秦朝久略显诧异:「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萧长暮解释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本是打算彻底调查清楚再跟你说的。」
秦朝久随即便也明白了萧长暮的打算:「你也觉得,当初我和秦静汐抱错了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
萧长暮点点头:「萧臻那次离京,原本是要去咸阳城的,但却在半路拐去了平州呆了几日后,才折返咸阳。若非是有确切的消息,他该不会这么做。一定是很早之前就有人知道你和秦静汐被抱错了的事情。」
秦朝久和萧长暮同时陷入思考,不知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更不知道对方究竟为何要做这些。
萧长暮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桌上龙凤呈祥的红盖头,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可回去北沐王府后,清泉走上来第一句话便是:「王爷,王妃可是生气了?这天底下的女子,可都是小心眼的,不论是谁见了自家男人抱着别的女人,都得要生气呢,准王妃就算生气了也是情理之中,王爷您已经把人哄好了吧?」
萧长暮的那一点好兴致瞬间就没了。
他没有哄,因为秦朝久根本就没有生气。
他甚至还特意去问了她,是否又什么话要问他,却被她直接转移了话题。
那女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将他在情急之下抱走萧苏璐这件事放在心上。
是她与寻常女子不一样,还是她根本就不在意他?
「闭嘴!」
萧长暮回眸,眼底的冷意似乎凝成了一把寒刃,差点就能将清泉锁喉。
清泉瞬间变成哑巴,再也不敢多言。
内心一阵哀嚎,大意了。
王爷每次从准王妃那回来,都是极为高兴的,刚刚他也是见王爷好似心情不错,才多了几句嘴。
果然,王爷的心思不可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