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府的后院,靠近厨房与后门其实不过的角落,聚集着一群人。说是一群,其实不过五六个人罢了。
今天是八月十七,府上诸仆人不是死契的都是刚从家过了八月十五回来的。每个回来的人脸上都还没有消下去与家人相聚的喜悦。虽然东家只放了两天家,但也是借着两日不见的借口聚众一起玩玩,毕竟府上人多,干完了活后闲着也是闲着。这五六个汉子便是经常聚在一起喝酒的。
其中一个汉子,不知本名,大家都叫他六子,装模作样地压低声音开口道:“你们知道吗?这东家夫人昨天去了宗庙一趟,结果晚上东家回来了直接跟夫人大吵了一架。听夫人身边的小春说,东家与东家夫人吵得可凶了,还碎了上好的瓷杯。你们说东家祠堂里面供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进府后,管事的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们靠近那里,连打扫的都是签了死契眼有疾的老人,见天的那个院子也不开,里面人都不用出来,直接送饭进去。实在是太奇怪了,该不会祠堂里面供的不是人吧。”
这话一出,旁边听的人都觉得周围阴招招的,背后起了鸡皮疙瘩。
毕竟这丁府太奇怪了。除了夫人身边和做饭洗衣的是女仆外,剩下的都是男仆。夫人身边也不过是两个丫头,然后一个洗东家和东家夫人衣的粗使丫头,就两个做饭的老婆子。一个三开的大院子,请了差不多四十个汉子。
六子边上的一个三角眼的人开口道:“不会是真的吧,东家请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狐仙?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靠近祠堂巡逻的人有两个生病了,上吐下泻,脸都白了,感觉就差一气了,我们这些人不会是东家的贡品吧。大家一起吃的大锅饭,为什么他们两就成那个样子了。我今天刚回来还和王曲去看他们了。”
三角眼对面人接话道:“是的,我和他一起去看的。小谢严重到起不来,大河还好一些。不过他们两不是东家请人来看了吗,大夫不是说风寒,过几天就好了。大河我们走的时候不也是很严重,现在都可以起来了。”
三角眼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是东家请的大夫啊,那还不是东家说什么是什么。风寒,那我们为什么没有得,小谢才十九,你说那个汉子十九岁风寒就躺在床上起不来?”
六子喝了一小口酒,跟三角眼促狭地对了一眼,“那没错,年轻人火气大吗?那狐仙娘娘可不就喜欢这种年轻汉子。”
周围人听这话,也不怕了,都下流得笑了。府上男人多,各种黄段子横飞。
其中一个较年长的打断了想说话的三角眼,:“别说了,如果是真的,不怕狐仙娘娘找上门吗?”
王曲和另两个都纷纷点头,这大晚上的,聊这个总觉得怪怪的。六子和三角眼也就不再在这事上续话了。
较年长的人接着开口:“六子,这次回去,给你说亲了吗?你也到岁数了,你阿母还好吧。”
六子挠挠头,腼腆一笑,年轻人即使说惯了黄段子,但是遇到自己亲事上,还是看得出来是个毛头伙子。周围人一看,得,亲事定了,都道恭喜。
六子回了众人,然后说:“哥,刚才是开玩笑,要不是哥介绍了这份工,我也没有这么快娶上媳妇。阿母身体好多了,我上次从药店买的药,回去喝了两三副。果然还是镇里的大夫靠谱。”
三角眼羡慕极了,对年长的敬了一杯酒,:“哥,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媒婆给我说说。当初进府,除了看中府上给的钱多管饱肚子,还想的是大户人家的丫头都比农家户的要好一些,这样将来孩子也能跟着我一起在镇里面生活。可是小春和小红在府里挑,估计怎么也不会看中我,”
剩下两个中一个出声,“那是,小春可是看上了六子,可惜六子这就说亲了。人眼光这么高,看得上你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