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姐弟俩的头发真特别,你的居然是蓝色的。”女孩似乎察觉到了沈厉河的不开心,安慰道,“姐姐怎么了,不开心吗?”
沈厉河点了点头。
“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女孩笑嘻嘻的开玩笑,却不知道这正好戳中了她的痛处。
沈厉河身巨震,眼眶瞬间红了,一滴滴晶莹的眼泪顺着她幽蓝色的眼珠滴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进手臂里哭。
之前她哭过一次殇龙泪,将她贮存的物质部用掉了,短时间内不会有新的龙泪了。
女孩有些慌乱,可她却会错了意:“没事的,对一个渣男没必要那么上心,这世上的好男人多了去了!”
“不!”听女孩这么说,沈厉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激动的大吼起来,红得发紫的眼球中带着些许怒意,“不许你这么说他!”
沈厉河很少有失态的时候,这次还是在一个外人面前失态。
开什么玩笑,沈厉寒为了救她连命都没了,怎么可能不爱她?
女孩子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再多问。
而且,她刚才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面前这个蓝发女孩不是一个难以行动的病人,而是一头凭借自己喜好和本能行动的上古凶兽,令人望而生畏。
当然,这种感觉仅仅是一瞬间。
屋子里,气氛有些紧张。
还是女孩先打破了沉默:“我,我叫罗铭,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厉河哭了一会儿,情绪稳定了下来,淡淡的说:“叫我阿厉就可以了。”
她可不蠢,自己的这个名字相对来说同名同姓的比较少,万一说出名被对方知道了,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两人就算是认识了。
“那,没事我先出去了啊。”女孩端着空碗离开。
沈厉河靠在冰冷的墙上,凝视着头顶的木头柱子,眼神忧伤,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面,罗铭看到正在发呆的王辰,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准备离开。
刚下了四格高的台阶,对面的房门就走出一个中年妇女来,约莫四十岁膀大腰圆,走起路来,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一见到罗铭,她张了张嘴,阴阳怪气的说:“哟!罗小丫头,又来看这两个死人啊?”
罗铭皱了皱眉头,冷漠道:“张大婶,别乱说话,他们不是在这好好的吗?”
王辰皱了皱眉,眼前这个胖女人让他有种莫名的厌恶他站起身来,腿部骨头有些瘸,冷声道:“阿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有个词叫祸从口出。”
胖女人冷笑道:“呵,一个瘸腿小子脾气倒不小,要不是这丫头的父亲是个傻子,你们两个早就死了。”
王辰皱了皱眉,“我当然知道。”
“不许说我爸爸!”罗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起毛来。
王辰没有再搭话,而是迈着半瘸的腿进了屋,动作有些滑稽。
说真的,他还真有些羞耻,也不好意思再出去。
沈厉河已经从悲伤中缓过来,但心情依旧不好,王辰进来了也不理他,只是睁着蓝眸盯着远处的窗户。
王辰仔细看了看,这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室一厅,地面是粘土地面,黑乎乎的连绵起伏,就像一个缩小版的山峦。
卧室中放着一个火炉,上面架着一只水壶,一条生了锈的金属烟囱穿透房顶。
天花板是一根又一根的粗木柱子做成的骨架,上面垫着木板,黄土砌成的墙壁上刷了一层薄薄的粉,因为年久失修上面的粉脱落了不少,墙壁布满了裂痕,大量苔藓植物寄居在黄土上。
王辰现在不认识沈厉河,看她那张泫然欲泣的娇颜,也不好意思去和她唠嗑,搬了一张凳子坐在火炉旁。
他刚才一直在想沈厉河这个名字,这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很亲切,但他记不起那个人是谁,只记得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对了!”王辰一拍大腿,目光转向身后盖着毯子的蓝发女孩,问道,“姑娘,当时你为什么会和我睡在一起?”
沈厉河倒没什么不耐烦,平静的解释:“我们本就是在一起走着,后来我们遇到了危险就双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