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徐娘半老,岁月并不曾减了半分美丽,英姿中透着婉约,婉约中又透着一丝成熟的风韵。她面向李隆基跪拜道:“民女公孙氏拜见陛下!”
李隆基微笑着道:“公孙大娘,起来说话。”
公孙大娘躬身站起来,毕恭毕敬的问道:“不知陛下诏民女来长安何为?”
李隆基道:“也没什么要紧事,朕诏你来是给朕的爱妃跳一段剑舞。”
公孙大娘不禁愕然,她原本不想来长安,第一次下旨令她来长安时,她就上书说边关战祸又起,准备跟师兄一起去敦煌看看,但朝廷再三敦促,没想到竟是为了一段剑舞,而且是为了新纳的妃子,心中生出黯然失望的情绪。
李承唐一连三天失魂落魄,痛苦万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感觉哈萨克人的死都是他带来的。以前在星辰岛无忧无虑,他从未感受到这种生离死别,愧疚无奈的心情。尤其是一想到阿依依那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美丽可人的模样,他的心就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
本来距离怀远城半天的路程,李承唐走了三天,浑浑噩噩,日夜不分,与边境上一些逃难的难民一起赶到了怀远。
城门口,秦昊天等人也一连守候了三天。冉菁菁从人群中看到衣衫褴褛的李承唐,扑过去一把抱住,泪流不止。冉斐看着女儿的样子,摇摇头,不知说什么好,叹了一口气。秦昊天则对冉斐笑着说:“冉小子,看来你要马上当岳丈了啊。”
冉斐无奈的说道:“李小哥天纵之资,小女虽有心怕是小哥无意啊。”
秦昊天对冉菁菁笑道:“小丫头别哭啦,我就说李小哥没啥子事嘛,肯定是去看依依那丫头了撒。”
众人都知道发生在哈萨克草原的事情,李承唐一离开,秦昊天就猜测他肯定是去了草原。上官驰当即把“射日弓”留给他们,自己一个人跑去寻找李承唐,至今也没回来。留守四人中,孟朗身体还没好利索,秦昊天和冉斐禁不住冉菁菁央求,便也暂停“射日弓”之事,天天守在怀远城门口等待。若李承唐再不出现,怕是所有人都要赶去草原了。
冉菁菁破涕为笑,拉着李承唐向城门走去。
秦昊天看着李承唐的样子,担心的问道:“李小哥,你咋个这个样子了嘛,阿热他们家咋样?”
李承唐目光呆滞,没有说话,只是傻子般跟随着众人脚步到达馆驿。秦昊天和冉斐都不由得为阿热家担心起来。
回到馆驿,李承唐一躺就是一天一夜。等李承唐醒来的时候,时间已接近中午,他的心还在隐隐作痛,不愿意睁开眼睛。便听到门外传来争吵的声音。
“师妹,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从小到大我俩都相互关心,可自我受伤后你来看过几回?”李承唐听出是孟朗的声音。
“你前几日一直陪着那小子,我也不说什么,可自他这次回来,你衣不解带的守在他床前,又给他擦脸又给他洗身的究竟为什么!”
孟朗愤愤不平的说着话,“他又没受什么重伤,至于师妹这样照顾吗!师兄是直性子,师妹也知道师兄的心意,不然我找那小子说道说道!”
只听冉菁菁拦住孟朗,委婉说道:“别这样嘛,师兄,李哥哥还没睡醒呢。”语气之中满是对李承唐的关心。“师妹当然知道师兄的心意,也一直关心你呀,可菁菁一直只是拿师兄当兄长而已,感情的事没法强求嘛!”
李承唐听着两人对话,心中暗叹,原来冉菁菁对自己是这般心思,今后可得注意些了。尽管如此,心中对她日夜照顾自己还是十分感动,待李承唐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衫都已换成新的,心中更不知日后如何应对了。
这时,便听院里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小丫头,李小哥醒来了嘛?”是秦昊天的声音。
李承唐睡了一天一夜,此时精神已经没有问题。他也想通了,与其怨恨愤懑,萎靡不振,还不如打起精神报仇来得好。遂暗暗下定决心,一定杀了那股子突厥兵,还有“番弥勒”一伙人。闻言坐了起来,说道:“承唐已经无碍,劳秦前辈担心了!”
一干人闻声走了进来,李承唐又对冉菁菁道谢,“李承唐感谢菁菁姑娘这一日的照顾,让大家担心了。”
冉菁菁见他恢复精神面貌,内心高兴,但随后低头黯然道:“李哥哥怎么突然又见外了啊。”她心思细腻,李承唐前几日还直接叫她菁菁,现在突然喊他菁菁姑娘,让冉菁菁顿时感觉产生了距离,一双美目泫然欲涕,委屈万分。
李承唐讪讪的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冉斐也赶了进来,替他解了围。秦昊天又问起哈萨克那边的事情,李承唐把经过说了一遍。
虽然大家都有所准备,但着实未想到那些突厥人连普通的牧民都不放过一个,而且还放火焚尸,听得大家潸然泪下,欷吁不已。一个个愤慨于色,痛骂不绝。
秦昊天更想着此间事了要去草原悼念阿热一家,毕竟相识一场,与阿热一家还是有些情感。
冉斐则带来不好的消息。他们在怀远一连几天没露面,江湖上的人越聚越多,本来说定好的事情,都以为他们跑路了,一时群情激奋,一些江湖人士已经跟守卫此处的官兵起了摩擦,而且还伤了人。那些江湖人之间也起了杀机,已经死了十几个人。表面平静的怀远城已经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