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唐闻言大惊,私募兵马可是谋反大罪,朝廷怎会允许呢?难道此地官府不管吗?
叶三叹口气,便把此地的情况对李承唐详细道来。
阜平属于镇州常山郡,是四区九县的交汇之处,原本行人商贾很多,是个富庶之地。但自从两年前常山郡换了郡守,阜平就糟了难,三天两头就在此地抓壮丁招兵,可百姓也没听说过朝廷里有大仗打啊。最后抓壮丁都抓到了过往客商的头上,很多客商得知后都绕道走去其它路线。当地人也纷纷搬出此地。
叶三说道:“其实招兵并不可怕,往年朝廷也有招兵,只是这次招兵有点异常,所招的兵丁不知去了哪里,虽然同样有兵饷寄回家,可人被招去后就不见任何消息,也不知生死,搞得人心惶惶,纷纷猜测。”
他继续道:“我也是开茶摊才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有些人便猜测是被抓去成了私募兵,这可是造反啊,所以逃离此地的人越来越多,此地几乎成了鬼城,生意根本做不走!”
李承唐问道:“此地官府不管吗?”
叶三无奈的道:“阜平县令县丞势微,开始还查过这些人被招去了哪里,后来不知为何就不再过问了,听说是郡守不让过问,县令都没办法,普通百姓就更没辙了,只好继续受着。”
李承唐怒道:“天下莫非王土,这还是大唐的地界吗,朝廷都不管?”
叶三说道:“此地位于太行山东麓,地势险要隐秘,可藏十万奇兵,又加上悍匪猖獗,不知多少绿林好汉藏于其中,官府本身就不敢管,更不会报告朝廷,况且听说上面还有更大的官压着此事呢。”
李承唐听完叶三的这些话,心中暗暗蹊跷,决定趁这几天查探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冉菁菁叮嘱柳娘记得去药铺开一些补气养肺的药,让叶三煎了伺候柳娘连吃十天。想想又取出五两银子给他,让他采购一些过年用度,大家好好过一个年节。
叶三一辈子哪见过这么些钱,千恩万谢,小心伺候。打了些热水让两人洗漱完毕,然后去安排房间休息。
他们家就三间房屋,一间就是他们住的房间,一间是柴房兼厨房,一间是存放杂物的房间,幸好杂物间有一张床。
叶三谦卑的说道:“少爷少奶奶就住这间大屋,我们搬去杂物间。”
冉菁菁闻言一阵脸红心跳。说实话他们还从未如此单独住过一个房间。李承唐也被他叫的心中异样,现在又无奈住在一间房,也有一些赧然。
于是说道:“你看我们穿着也是普通人,叶大哥别少爷少奶奶的叫着,还是我们住杂物间吧,将就几天就好。”
叶三弯腰低头说道:“是,少爷少奶奶出门肯定要穿的安全一些,小的不该这么称呼,可少爷少奶奶救了我们全家,小的该尊敬少爷少奶奶。”
他一番绕口令似的说辞听得李承唐直皱眉,便也只好由着他安排。
叶三把家中结婚时的铺盖都拿了出来,将床褥等全部换过一新。然后一家人搬去杂物间休息。
冉菁菁看着描龙绣凤,喜庆如春的锦被,双颊娇羞如要滴水的石榴。她虽然曾经衣不解带床前伺候过李承唐,可那时李承唐是昏睡状态,而且外间也有熟悉的亲人,像这般深夜独处,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却是未有。况且又是花红锦被,当真有成亲的意味。
李承唐正正心神,说道:“委屈菁菁你了,姑且从权,我睡床下,你睡床上吧。”
冉菁菁低眉含羞道:“才不委屈,倒是李哥哥嫌弃菁菁了。”却说什么也不睡在床上,说道:“李哥哥身体没有恢复,菁菁有真气护体,抗寒一些,你就睡床吧。”便取了一些衣物和一床被子铺在床边。
李承唐不再推辞,他自小就是宗主,将来又是这些人的门主,客套话没必要多说。
李承唐在床上先将朝歌教他的藏气运气之法运行一遍,这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朝歌说的话让李承唐深有体悟。
万物的源头并不是绝对的空和无。所有物质与能量的总和,一直都存在着一个恒定的数值,从未改变。真正变化的只是万物存在的形态。最开始那看似空无一物的太虚,只不过是物质与能量消散到极点的一种状态。尽管无相无形,但实则却包含着世间的万有。而化生天地万物的元气,也正是隐藏在太虚中的能量,开始聚集的结果。
李承唐心随意走,暗暗将消散在周身的真气一点点凝聚,空间的天地元气也丝丝缕缕进入他的体内。气海内一丝热力游遍全身。
半个时辰后,李承唐一头大汗,心经处突然传来一阵绞痛。一般这个时候朝歌都在旁边用真气替他引导,这是他第一次自行运转。
冉菁菁一直在旁边注视着李承唐,替他护法。此时见李承唐满头大汗,皱着眉头极度痛苦的样子。再也顾不得深夜独处一室,宽衣上床,一股真气度了过去。只觉的李承唐体内经络阻塞不畅,运行极其艰难。
她跟朝歌比起来功力要弱的多,朝歌助李承唐运行周天很轻松,而她则要付出全身真气才行。不一刻,她就有了全身脱力之感,极度困乏,竟昏昏然睡了过去。
李承唐有外力引导,真气通过心经,水到渠成。身上的真气渐渐汇聚,竟有了两成功力。欣喜之余又把“玄天归元诀”运行三个周天,完全进入忘我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