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小姐像犯了花痴般,抹着眼泪说道:“女儿都这般年龄了却还未婚嫁,此地青壮男子都被招了兵,留下的都是不成器的纨绔,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又被爹爹吓跑了……她肯定是被爹爹的阵仗吓跑了。”
这女子一遍抹着眼泪一边怪爹爹。
唐朝时期,民间女子十四岁就规定出嫁,到二十五岁若嫁不出去就很难再找到婆家,而且还要获罪。当然,江湖女子不在其例。
齐小姐埋怨道:“都怪老宗主私下征兵,不然也不会弄得此地连个成器男子都没有,到时看爹爹如何向朝廷交代。”
白胖的老头闻言忽然大怒,“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把女子吓了一跳,“宗主的事情是你能说的!我等命都是属于宗主,生是‘察事院’的人,死是‘察事院’的鬼,以后不准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冉菁菁看到这般情景,听到女子的话,也为她感到悲哀。一个如花似玉的富家小姐,找个如意的郎君都这般困难,却原来是“察事院”闹的。她知道李承唐是“察事院”的小宗主,倒要回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但是听到齐小姐挂念李承唐,心中却是十万个不愿意。即便唐朝时民风开放却也不喜欢太多女子分享自己的情郎,心中暗道:李哥哥才不让给你呢!
白白胖胖的齐员外说完齐小姐,一挥袖子走了出去,剩下齐小姐在房间“嘤嘤”哭泣。
冉菁菁看齐员外走到另外一个亮灯的房间,便轻轻飞掠过去继续查探。
白天那个管家正在房间里正襟危坐等着齐员外,见齐员外进了房间,慌忙起身见礼。齐员外压了压手让他坐下,问道:“刘管家,加上我们今日送去的人数,老宗主今年安排的征兵任务完成没有?”
刘管家回答道:“据郡守那边传回来的统计消息,今日一天就招募了上千人,招募计划已经超额,庄主放心!”
齐员外闻言“嗯”了一声,松口气,说道:“那就好,你我皆是‘察事院’的人,执行命令不可有丝毫折扣,万不能毁了老宗主的大计!”
管家脸色严肃,回答道:“嗯!”
齐员外继续道:“我身为‘察事院’设在此地‘商门’的管事,既要配合完成招兵,也要安抚好地方百姓,今日报名那二十几人没有虐待人家吧。”
管家道:“庄主放心,除去令他们严守秘密不可回家之外,其它一切正常,包括此地今年所征的兵丁饷银也全部都发放到每家每户。”
冉菁菁听着两人对话,内心宽慰了很多。看来“察事院”做事还是守规矩,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可怕,除去横征之外并不暴敛,朝廷征兵都要拖欠饷银,“察事院”却足额发放到家。只是私募兵马毕竟是谋逆,不知“察事院”为何这般运作。
管家继续道:“白天的事情小姐很伤心吧,那年轻小子的确是位好郎君,如能与小姐配成一对也真是郎才女貌,唉…可惜了,还有那个女的,至少都是八段顶尖高手了,如能招募到‘察事院’麾下效力,必是一大助力!”
齐员外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这次招亲一是为小女找个如意郎君,好遂了他的心愿,二是想在年底之前再招纳一些人才,可那二人身手如此之高,我们强留不得,此事不可闹大,也不要再提了。”
管家突然说道:“据传来的消息,三大宗门‘地’子门门主莅临太行山了,说小宗主离开了五台山,命令所有‘察事院’的人找寻小宗主下落,找到后强行带回星辰岛,不知是真是假?”
白胖老头眼神一凝,显然也是练家子,说道:“‘察事院’三大宗门的权力仅次于大宗主,他说的话肯定可信……”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看来小宗主与老宗主产生了嫌隙,传下话去,找到小宗主后且不可轻举妄动,速报告给我,小宗主的武学修为很高,别出什么纰漏。”
管家连忙应“是”。接下来两人说了一些账目往来的事情,说某某家缴纳了多少银两顶替兵役,说这次为“察事院”总共募集了多少经费等等。
冉菁菁听得无趣,见再没有重要信息,便纵身返回了叶三家。到家的时候,李承唐已经返回,他讲述了一下县衙的探查情况。
据李承唐所言,阜平县令还算是个负责人的地方官,所住的地方不大,并无贪赃枉法之嫌。他去的时候县尉正向县令汇报当天的情况,县令告诉县尉不要把事情闹大,让县尉尽量安抚好被征兵百姓家的情绪,兵饷一定配合发放到位,不能短缺,其它事情听上面的安排就好。除此之外并无重要信息。
看来从县令这边是无法查到征兵根源。
冉菁菁带回的信息则是致命的,李承唐猜测到可能会有“察事院”的事,没想到居然完全是“察事院”在背后所为。他现在根本不明白爷爷想做什么,是想谋反吗?这是岭南李氏家规绝对不允许的!也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可是现在“察事院”的权力都在爷爷掌控中,他能做什么?李承唐心中思考。幸好他手里有一张王牌,他摸摸怀中的金牌,这块金牌是代表“察事院”宗主的信物,而且还可以代表至高无上的皇权。
冉菁菁告诉李承唐“察事院”在找他,要将他带回星辰岛,质问李承唐“察事院”究竟是想做什么。
李承唐便把爷爷想让他回家成婚的事情告诉了冉菁菁,并说明为什么这次要秘密行动,而且还要成立“神机门”,把一切想法都说与冉菁菁听。他要与“察事院”有所抗衡,“神机门”是他必须的助力。
讲述清楚后,李承唐说道:“爷爷让我出来历练就是为了大唐江山,现在胡乱猜测‘察事院’有何不轨,尚为实过早,我们还是要查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