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滕颖加大油门,继续朝着监狱的方向走,路上除了满是避险的人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大的险情,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员伤亡,这让滕颖提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回到监狱,分监区的狱警们看到滕颖,马上道:“监区长您可回来,都乱套了。”
滕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情况怎么样?”
“监区目前情况还算是稳定的,没有伤亡的情况,只不过这会儿家属的电话都打爆了,罪犯们的情绪也非常的不稳定,监区部都是哭喊声,这样下去不是回事儿啊。”
“先稳定住家属和罪犯的情绪,把咱们监区所有祖籍在四省的罪犯名单给我,马上!”
震动以来,监狱一直都处于混乱,很多人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更多的是认为本市发生了地震。
监区长李芸也是一头雾水,滕颖解释道:“姐,出大事儿了,玉强刚跟我通过电话,他在四省出门,这次震中不是咱们这里,是四省。”
李芸听闻,意识到事情不妙,她知道,这所监狱确实有籍贯在四省的,遂马上安排人开始从电脑查阅。
滕颖坐回到自己的电脑前,拿出分监区的名单,有一个名字是她不想查,但又不能回避的,思索片刻,滕颖还是在搜索栏里面打上了吕莹两个字,当看到籍贯一栏的时候,滕颖的瞳孔放大,因为四省两个字格外显眼。
搜索下来,自己所辖分监区只有两名籍贯在四省,一人在成市,另外一人则是吕莹!这下麻烦了。
期间,监区里面狱警一波波的告急,女犯的情绪非常激动,事态大有控制不住的趋势,所有武警部荷枪实弹在监区附近待命。
犯人情绪不稳定她们对震感没有概念,只是停留在感官上,并不知道其实本市并没有受到影响。现在最好平息混乱的办法就是,让她们知道本市无恙的消息。
滕颖当即决定,组织犯人在监舍收听广播。
果然,这一举动非常奏效,犯人们在听到本市没有受灾后,心塌下了,情绪稳定了很多,整个分监区自然也就恢复平静。
可犯人的问题解决了,家属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亲人现在情况如何了,电话依旧处于爆炸的状态。
随后,滕颖下到监区,要求以每一个监舍为基准,用管教手机,给每名犯人一分钟通话时间给家人报平安。
而吕莹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波动,毕竟是籍贯,不一定就非得有亲戚还在。另外一个人,通过家人确认了成都那边的亲戚无恙,也就放心了,仅仅不到30分钟,滕颖所辖分监区便取消了警报,犯人们的情绪部稳定。这样的办法,其他监区也纷纷效仿,效果非常好,仅仅不到一小时,监狱就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滕颖巧妙的处理紧急事件,本应该得到嘉奖,但结果却事与愿违,大相径庭。
“谁让你这么干的!你请示谁了!谁给你权利!”刘源涨红了脸喊道。
滕颖被刘源这一嗓子吓得一个趔趄,这是刘源第一次对她发脾气,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我......”
刘源道:“你知道你违反多少项纪律么!规章制度,应急预案都挂在墙上,你眼睛是用来出气的?你都吃到肚子里了?让罪犯在这种情况下收听广播,万一你的判断是错误的呢,万一咱们市出现重大伤亡呢?你知道后果么!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滕颖的头低的更低了,此时,她才冷静下来,自己是太着急了,这会儿清醒过来,才知道很多事儿做的确实欠妥。
“还有,你把咱们管教的联系电话都泄露出去了,你知道造成多大的后患么?家属们正找不到走后门,献殷勤的渠道呢,这下好了,你给开了!”
“我错了......”
“错?要都知道错了,还要监狱干什么!”
滕颖低着头,眼泪顺着眼角缓缓留下,刘源看着滕颖,道:“我对你很失望!”
听到失望两个字,滕颖如同五雷轰顶,不觉得向后退了一步。
“获得点成就,尾巴就翘起来了,谁也不当回事儿了是吧?擅作主张,谁给你的权利!你这是在以身试法啊!”
刘源实在是气坏了,有气无力道:“你回去等待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