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公却也不恼,只是捋了捋胡须,“这几日,的确是在思考解毒之法,只是,这种毒,实乃罕见之物,目前,还未有半点眉目。”
这话一出,夏冉突然从席间坐起,直勾勾盯着他。
下一刻,河阳公身边的夏氏也缓缓起身,面色平静的盯着夏冉。
“梁王请慎言,且不论前朝与今朝之分,他也是你姊婿,即便是陛下,也都好声好气的说话,你怎可如此无礼?”
夏冉一愣,面露尴尬,但仍然不讲理,刚要准备冲过去时,外面响起一阵温和悦耳的男声。
“二兄,你这暴脾气可否改一改?”
这声音,让夏冉浑身一颤,随后咬了咬嘴唇,缓缓地坐了回去。
“寒王!”
众人一见来人,立马起身拱手施礼。
夏笙负手,目光扫过在座诸人,和风拂面般温润儒雅的面庞上,露出一丝笑容,“都坐吧!今日孤王是来旁听的。二兄,你继续!”
他们都知道夏冉的脾气,也知道夏冉曾与夏笙、夏裴有过夺位之举,在武公长逝之后,立刻举兵对付夏裴。
但在夏裴继位渊王,出于手足情谊,仍封了他梁王之位,可手中兵权大大削弱,只成了武进军的副都尉。
而对夏笙,他又是另一副模样,不仅对他尊敬,更是恭维有加。
众人纷纷回坐,只听河阳公叹了口气,“既然梁王如此说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的意思是,若要彻底根治,还是需对症下药。”
“是啊!”韩鹤也附和一句,“陆娘子一到肥城便染上毒疠,许多事,我们仍然被动,不如陆娘子病情痊愈,再商议解毒之法?”
“陆娘子痊愈,就能根治疠病了?”郡丞张书显然对陆昭漪一介女流的能力,有所质疑。
堂内,许多人安耐不住,想出声解释。
可韩鹤却先一步,一拍桌案,吓得众人不敢出声,“张郡丞,陆娘子的医术,师承云桦神医一脉,当世罕有。不用我说,你问苏太守、盛太守他们,自然是认同我所说的。
其余人赞同,令张书很是受挫,不过,他仍然坚持不懈,“若真的有韩将军所言,那般厉害,怎不见她出现,解决此次灾疠?”
此话,语带讽刺,但是,却众人也无法辩驳的。
这陆娘子眼下还在病坊内,自是无法短期内助肥城解决此灾。
众人低头不语。
正当此时,外头大门传出巨响,堂内之人寻声望去,却是一位妙龄女子慌慌张张的冲进来,那一抹靓丽的身影,让所有人的心底微微发紧。
赫然便是陆昭漪。
“我有法子彻底消除疠病了!”
“什么?”
夏冉与夏笙几乎是吼出来的。
一如县衙大堂,陆昭漪见到此处满堂的熟人,唯有一些淮南郡的郡官不认识,几乎是熟面孔。
她脸色微变,原先以为只有河阳公在此,但没想到这些人却是在此处商议要事。
“陆娘子,你是铁定有法子了?”夏笙连忙问道。
“不错!我有法子,可以根治此次疠病。”
“哦?”夏冉也追上前来,眸子一亮,“陆娘子且说说看。”
堂内众人悉数凑过去,唯有郡丞张书是面露惊骇,好像在旁看笑话似的。
看着涌上来的他们,陆昭漪抿唇而笑,“此次七娘身染疠病,切身感受,但此次疠病,绝非书中记载的那种,而是罕见的毒素,每一次毒疠侵袭,则伴随着呕吐、目眩,同时还有高烧之症。”
“介于一个月来,我观病患症状,结合我自己感受,我断定,这一次投毒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说到这里,她眸子一抬,瞧向韩鹤与夏冉,“两位将军,你们立刻请奏陛下,让他加强三郡之内的巡逻,但凡发现有异常气味的马车或队伍,立即捉拿,若有违抗之人,当场射杀。只有这样,我们治疠之时,才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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