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忠听了探军来报气愤非常,想这韩禅竟如此无用,只好令公孙啓守城,亲率一万骑兵,与萧离秦虞马不停蹄赶往接应,在九塬临荣迂回的道路遇兵败的韩禅。
原来韩禅被困山谷,前有蒺藜后有北域兵马,山上弩兵不断地放箭,这是决一死战啊!孝忠在心里叹道,秦虞在一旁问道:“孝忠,救,是不救?”
孝忠气氛地说道:“这个无用的韩禅,几万兵马,竟所剩无几。”举起龙尾剑大喊一声:“杀!”随即孝忠率兵马首当其冲,杀进北域兵马后方,秦虞一杆长戟挥洒自如,所过之处如斩草一般,杀到孝忠身边,与萧离一起形成左膀右臂,一路厮杀血光弥漫自不用多说,终得突围成功,解救出了韩禅,又绕道而行,但一万骑兵损失惨重,韩禅的兵马更是所剩无几,以防夜长梦多,孝忠带着韩禅的残部回了九塬。
回到九塬,韩禅无颜面对孝忠,埋着头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听着金孝忠的训斥。
“临荣几近空城,为何会失手?”孝忠怒问。
“几近空城,大将军何意?”韩禅突然抬起头来反问道,“我本是云中城守将,你却只让我,”韩禅牢骚着,但撞见孝忠的怒目,又不敢直视,躲闪开来,道:“只让我攻打几近空城的临荣,我,不服!”
“然后呢?”孝忠低沉着声音问道,“然后你便派人兵分两路,一路攻城,一路截杀北域单于?所以,这是你的计谋吗?”孝忠忍着怒气,怎料韩禅又道:“若截杀成功不也——”
“若截杀成功?那北域单于亲率的兵马何等凶悍,我们主力兵马费劲气力才将他们击退,你们谈何截杀?就一个‘若截杀成功’,累死多少将士啊?”
“难怪你连年征兵,那些士卒哪个不是血肉之躯?哪个不是老百姓?哪个不是母亲的孩儿?你竟如此不珍惜!”说着剑已经举了起来,真心想杀了他,韩禅气势败了下来又道:“只是时不利我——”
“韩禅!”孝忠大怒,“你为人刚愎自用!目中无人!若不是如此,怎可失了临荣?若取得临荣,北域单于必将无路可回,必将大败!而如此一来再想攻下临荣,谈何容易!你当真无知无用!”说话间剑已经抵在他的咽喉。
临荣距离北域国度最近,此次单于大败,定会在短时间聚集精锐部队在临荣,孝忠想罢也后悔当初的决定,真不该让这韩禅攻打临荣,没想到他竟如此不堪重任。
只见这个韩禅仍然不知悔改,公孙啓便在旁边说道:“韩将军,倘若,今日孝忠不去救你呢?”
韩禅听了公孙啓的话,回想起被北域铁骑包围,生死一线,孝忠舍命拼杀之时,又低下了头,不知是被被孝忠骂哭了,或者也是良心发现哽咽地说道:“末将领兵无方,大将军却以德报怨,救我韩禅与危难之时,大将军的恩德我韩禅没齿难忘,今后愿听大将军调遣,绝无怨言。”
孝忠训累了,听他如此说,吐出一口气,收回了剑道:“你回去守云中城吧。”
“啊?”韩禅不明白孝忠的想法,但孝忠没有理会他,只好说道:“是,大将军。”韩禅领了军令下去了。
孝忠又对公孙啓说道:“此人果然不可以重用,没想到,几近空城的临戎他都攻不下,真是可气,现如今计划又失败,这北域单于必将有所准备。”
“嗯。”公孙啓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如今九塬已被我军驻守,云中城便安全了,就让他守着罢。”孝忠又道:“子卿伤势想必已经养好,加之浮山,他们两队集结精锐,与我汇合,我们重整旗鼓再战北域单于,这次我要亲自取了单于首级!”
公孙啓拍手叫好,道:“当年轻率冒进的少年已然长大成人!看来没有我出谋划策你也可以独挡一面了。”说罢捋捋颔下的胡须。
孝忠轻笑一声,道:“这些年先生亦师亦友的教导,孝忠心存感激。”
“哎,严重了,你可生平第一次叫我先生,我还不习惯,还是直呼名讳。”公孙啓倒也爽快。
“如你所说,单于兵马凶悍难攻,倒是你那天降奇兵,有意思得很,杀得单于兵马措手不及,说来听听。”
“出征之时,我为保存实力,令杜家兄弟杜衡杜猛二人各带一队绕过锦阳直奔九塬,并在九塬附近埋伏,做到悄无声息,待时机成熟突然出现,杀北域单于措手不及。”
“兵法有云: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这几万骑兵大破敌军首要部队,还真是妙啊。也难怪匈奴单于会如你所愿,冒然进攻,原来他这是以为大汉兵马不过数万,却万万没有料到这天降奇兵!哎只可惜韩禅实在不用。”
“或许他并非不堪一击,此人刚愎自用,定是没有按照我的部署去做。”
“嗯。”公孙啓嗯了一声。
孝忠又道:“公孙啓,这次如果出师大捷,我想让你与我一起回京面圣,以你的才识,万岁一定会重用你。”
公孙啓摇摇头道:“孝忠你知道我志不在庙堂的。和上次凉州一战一样,我带着萧离隐居山林,用我时我便出山。”
孝忠又道:“以你的才学造福更多的人不好吗,为何偏要隐居荒野?如今你伴随我不已经破了家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