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啓也想知道子卿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边境距离京都几千里之遥,捷报早已传回京都,而大队人马才走了不到一半。时已深秋,早晚天气有些凉爽,加之伤兵们不适宜长途跋涉,走了几日便在一小镇旁安营扎寨。
这一路走来,子卿似乎都不太正常,时常若有所思,孝忠只当是一路琐事耿耿于怀,只是安慰两次而已。
不料子卿今日频频出问题,总觉得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绞痛难忍,孝忠见状又疑旧伤未愈。子卿也怕耽误大队行程,所以这几天就一直忍着。
这个小镇位于北方官道上,荒凉萧条,没什么人气,有山山也不高,丛林已经枯黄,大队人马没想惊动他们便在官道旁安营扎下来。
时以傍晚,孝忠与子卿立于夕阳余辉间,二人对面涛涛黄河,河水湍急呼呼作响,近日多战事,二人好久没有这么松懈过,此刻的孝忠只想知道那一夜究竟子卿遭遇了什么。
然而还未来得及问出所以然,子卿突感额头间剧痛难忍,腿下一软竟然跪倒下来,着实吓到了孝忠,见子卿狠狠地抱着头,脸色煞白,孝忠忙蹲下来问道:“可是旧伤复发?快去找公孙啓!”说罢扶起子卿,不料子卿双目赤红,忍着疼痛和灼烧大叫道:“孝忠,快走开!我会伤了你。”
孝忠更加担心了:“子卿,我们去找公孙啓。”
扶起子卿便要走,子卿所言不假,此刻似乎失了神智,突然狮子般的嘶吼一声,朝孝忠胸口一掌劈过去。
幸而孝忠躲避及时,怎料子卿似变了个人一般,平日战场上决计不让北域兵伤他分毫,今日却非置之死地,子卿顺势抽出孝忠腰间佩剑只向他砍去,孝忠始终不忍还击只是步步后退,双手护于胸前,面前,不停的躲闪,不料躲闪不及,剑竟划破孝忠掌心,掌心流出鲜血。
萧离等人听见打斗声都奔了过来,秦虞,浮山见这兄弟二人一进一退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摩拳擦掌,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萧离不同,自生在北域日起便受尽磨难,从未感受到人间真情,直至遇到孝忠,便也只认定了孝忠,所以在这世界上任何一人都不能伤了他,便挥剑直奔子卿而来。
子卿恍惚地见一人挥剑向自己砍来,单凭一只左手便攥住了剑刃,剑刃划破了手,鲜血流出,又见他又一发力这剑似烧红了般,竟然灼伤了萧离握剑的手,萧离立刻脱了剑,不料子卿又一掌劈向萧离。
孝忠也怕子卿伤了萧离,便挡在萧离面前,挥手接了子卿这一掌,孝忠掌心有伤,子卿掌心也有伤,都滴着鲜血,双掌相对,顿时子卿似沐浴火海一般周身红光遍布,心口中似凝聚一团火球,这火球顺着子卿的左臂瞬间向孝忠身体里打去。
此刻孝忠只感心中灼痛难耐,也如子卿一般似沐浴火海,周身泛着红光并狠狠地揪着胸口衣襟痛苦的长长地嘶叫一声:“呃——”便不醒人事。
倒是子卿似醒过来了,恢复了正常人模样,见状愧疚难当,奈何刚才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众人将孝忠扶回大营。
第二日清晨,大将军账内。
孝忠似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只觉手心有些疼痛,方才想起昨晚之事,心中挂念子卿,便要起床看望子卿。
不过子卿就坐在床边,孝忠见子卿恢复如初,心里宽慰了些。
子卿问道:“孝忠,你可有不适?”
孝忠看了看右手的伤,除了这个也没什么不适,子卿也抬起他的左手,二人的手均是被孝忠佩剑所伤。
“近日的事太奇怪,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孝忠道。
我们还是先回京都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