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忙完生意的事又带来仆人,与仆人一起帮忙洗衣做饭料理事物。厨房里,之前那位洗衣的妇人招待着百里家的仆人:“大将军出了事情,你们百里家便来此忙前忙后,百里老爷和夫人真是心善呢,将来必有福报。我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尽管吩咐。”百里家管事的是个女仆人,年纪也是不小了,说道:“哪里的话,寻常人家有事还要互相照料呢,何况金大将军连年征战保家卫国,我们才有这安逸的日子过,更别说大将军还是老爷夫人的救命恩人呢,我们做仆人的能做的便是多干点活,替他们解决后顾之忧。”说着便吩咐仆人们动手做饭,先是为几个伤重的人配制进补的膳食,食材放在长长的案板上开始忙活起来,老妇人听了这话心里快慰极了,也跟着忙起来。
公孙啓不顾鞕伤未愈,连日打造轮椅,烈日下不停的用刨子刨木头的皮,汗水滴在木头上,也渗透在伤口里,仍咬牙坚持,百里戈在一旁看着,道:“公孙啓我还是找几个能工巧匠吧,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公孙啓道:“不成,他们做的东西怕不和我意。”
只用一日便将椅子做好,夜里将秦虞扶在椅子上,坐卧刚好合适,但见秦虞双臂下垂,身体服服地贴在椅子上,公孙啓赞道:“刚好合适。”又问秦虞:“此刻你想去哪里,便是说一声,我们便把你推到哪里,如何?”
秦虞忍着疼痛说道:“甚好,公孙啓,辛苦你了。”
公孙啓点了点头,道:“能帮到你便好。”
浮山悄悄地说道:“奇怪,以秦虞的脾气,知道自己这般模样不该这么听天由命啊?”
“是啊,这也是我担心的,他若大闹一场,倒是正常,这些天我去寻些药草,内外兼治,若要配得良药得些时日,所以,你定要多留心他的举动。”
“嗯。”浮山点了点头。
一日浮山推着秦虞在院子里晒太阳,不一会儿天竟阴了起来,眼看来了雨,浮山见还有一堆柴禾没有收,便直接将秦虞推到附近的厨房,便急忙将柴禾搬进柴房。
怎知秦虞的车子还没有停稳,便顺势向厨房里划去,险些将秦虞栽了下去,车子刚好停在一块长长的案板前,案板上不过一把屠刀而已。
此时橱子们忙完了都去休息了,这厨房里唯有这一物入了秦虞的眼,秦虞心道:如今吃喝拉撒都在这椅子上,便是没有人伺候了又该如何?又如何忍心让这些人围着他,那倘若孝忠一日醒来,见他如此又会怎么做,会不会再给他带来灾难?而今这椅子径直朝这案板划来那不是这个意思吗?
于是使出周身最大的气力抬了抬双手,竟有点力气了,再废了好一阵力气,双手终于碰到了这屠刀,便歇息了一阵,再用尽全力握住它才知它竟有千斤重,想当日自己沙场上的一杆长戟也要两名娄罗来抬,今日这屠刀竟也握不起来:“那便要握不起来也要握!”秦虞急了。
废了好些力气终于握住了,一只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怎么也窜不过来,便直接我握在刀刃上,又歇息了几口气,便将刀抬了起来,才靠近咽喉便是有喜有哀,喜是终于能握住这丙屠刀,哀是从此便与这繁华世间分离,这个院子里曾经嬉嬉闹闹的人再也看不见了,便喘息了半会,等攒足了力气再下手。
这时浮山将一堆的柴禾搬到了柴房,方才想起秦虞来,不知他在厨房可否被风吹到,否则那公孙啓回来唠叨起来也够难缠,便跑来,才进厨房门只见秦虞双手握着刀横在脖子上,鲜血顺着双手流了下来,浮山大惊失了神色,叫道:“呀!秦虞!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