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只听孝忠一声痛苦地惨叫。似乎昨夜饮酒过多又几日没有进食,声音有些沙哑,但感受到脊梁与胸部的骨头被剑砍断,亲耳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这疼痛直达牙根,忍不住嘶叫然而余痛袭来仍然痛苦难忍,双拳紧攥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呃——”但还是没能忍住声音从嗓子里自己钻了出来。
然而殇胥见状正合心意,又握紧龙尾剑又一次用力向下压,孝忠忍不住疼痛又一次痛苦地叫了一声,随即殇胥右脚踩住孝忠的脊背,双手握着剑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剑拔出。
鲜血从孝忠的心口喷涌而出,心血液溅到殇胥牙齿里,殇胥津津有味地品尝着,面目十分恶心。但见他手中忽现一个酒碗大小的珠子,珠子里面似乎凝聚着几股力量,又将这珠子罩在孝忠身体上,便见一股红色如同火焰般的气流由孝忠伤口处钻进这个珠子里,动作极快似乎无人注意到。
没多时孝忠心中热血流了满地,口中不停地流着鲜血,他趴在血泊里,眼望着不远处的萧离,伸出手,手掌被捆龙索灼伤,皮肉分离,正欲向前移动,又笑着说道:“萧离啊,没有同日生却可同日死,我终是没有负你啊。”
说完沉下头去,却朦朦胧胧地看见一位与自己相貌有八九分相似的人,他知道是谁,虚弱地说道:“是父亲,父亲!”
那人若隐若现俯下身来,拉着他的手说道:“湚儿,自古忠义两难全,我的好儿郎,你——竟也用性命来抉择……”
“父亲——”孝忠吐出最后一口气。
段干撤回锁链,大怒道:“殇胥你答应过我,不会伤他性命!”
殇胥忙收起珠子道:“我是答应过你,但是没有答应大司徒啊。”
“你——”“反反复复的小人!”
再说夜里,子卿放心不下孝忠,又被阵阵噩梦惊醒一大清早未及起床,便有人来报说大将军府老何求见,子卿披了外衣匆忙来到府外,只见府外自己的战马停在门口,再有就是愁眉紧锁的老何,子卿心中一悸,便知不妙,老何说孝忠状态,恐有不妙:“子卿,孝忠今早起便乘马去了城西,今日可是萧离行刑的日子,我见孝忠神态不对,可又拦他不住,这,如何是好?你快去看看吧。”
子卿听后心里一阵寒颤,如箭一般匆忙跑出去纵身上马,打马直奔城西的牢狱。
途中偶遇杜猛赶来,杜猛见了子卿忙叫道:“表哥,不好啦,杜衡他听说大将军去了法场,带了一队人赶了去,说是接应大将军去,我拦他不住,此刻不知怎样了!”
“遭了出事了!”说罢紧打马儿一路急赶。
这时他已乘马赶到,子卿眉头紧皱,一步步走向牢狱云台的顶端,眼前竟是这番景象,天台下血流满地,伤者无数。
再走了几个台阶便见到了杜衡的尸体,只见杜衡瞪着眼睛望着前方,子卿蹲了下来,用手将杜衡的眼睛合上,再往上走,天台上,满是鲜血,向天台下面流着,萧离手握大刀倒在地上,刽子手仍然站在远处等候施令,趴在血泊中的孝忠毫无生气,心中又一阵悲痛袭来,终于支撑不住跪倒下来,正要抱着孝忠大哭,突然硬生生地忍住即将涌出来的泪水。
天台之上除司刑的看官,再就是段干和那个铁面书生,段干手中锁链未收,还滴着鲜血。
子卿强自忍住悲痛“噌”的一声拔出剑,以剑指着段干字字顿挫,道:“段干——他金孝忠——就是到死,都没对你出手,是!或不是?”
段干看似茫然,又听他说道:“你又如何忍心非治他于死地,你的良心呢!”
“子卿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子卿双目似充血一般通红。又道''多说无益,现在孝忠已死,便没有人阻止我——杀你——”说罢挥剑直奔段干咽喉。
而殇胥见状忙低声说道:“这里你来应付,驭龙珠不能落在他的手里,否则前功尽弃。”
段干看了他一眼,又听他说道:“神兽元神合一,还需你我合力炼化,我在归海之滨等你,不可恋战!”说着乘机慌忙逃跑,速度之快令人眼花,那群死士紧随其后。
而段干不想与子卿动手,见子卿逼近连连向后撤了几步,子卿剑扑了空,转身又是一剑恶狠狠地刺向段干,段干为了保命,只好抽回捆龙索,在空中相互交叉瞬间缠住子卿的剑刃,不料此剑竟发出一道霹雳电光,灼伤了子卿的手,子卿剑立刻脱了手,另一只手托着这只受伤的手,心道:怎会这样!
段干道:“你同样是金家血脉,自然碰不得捆龙索。”
“所以每次我想与你交手你都躲避?”
“子卿,现在不是你报仇的时候,等时机到了,我段干纪舒必会亲自送上门——任你千刀万剐!”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子卿无奈地问道。
二人如此对话却没有发现身后的举动,这时仙鹤白玉化作鹤身,载着香魂孝忠飞上天空,子卿在下面大叫:“你们去哪里?”
白玉香魂已经飞远,已听不见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