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见子卿终于说话了,也就放心了些,便说道:“什么事都等着在这养好伤再说。”
子卿还要坚持起来,但转念一想,既然明月答应他在这里养伤,那便养着,无论明月想做什么我便呆在这里,我们一起总能解决。
倒在心里默念着伤好得慢一些,便闭上眼睛,贪婪地享受着这片刻幸福。
明月不想打扰子卿,便想离开,怎料子卿的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如若用力挣脱,子卿会更加痛苦,便任他抓着就是。
明月轻轻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变了。”
望着子卿一头白发,残破的断臂,心道:你都经历了什么,真是苦了你了——
明月用心安慰起死回生的子卿,千言万语都在二人的手心里。
公孙惊艳见到这一幕才蓦然醒来:
难怪金大哥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原来,他所惦念的——是这样的一个人。
“子卿,门外那个姑娘对你的情意很深,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片痴心,要知道,能来这里的人必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一不小心便命丧狼口。”明月想到此时还在卧房外的公孙惊艳便说道。
子卿听到“命丧狼口”几个字不由得想起桃子来,又看看自己的断臂,想想当时断臂的痛楚,又觉愧疚难当。
望着明月说道:“明月,你知我的心思,今生子卿的心里只有一人,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了,所以若不想伤她的心,还是让她早日下山的好。”
明月心想:有这个姑娘在到也好跟子卿自在相处。
便不想让公孙惊艳下山,诓骗道:“山上结界每半月开一次,之后又要重新结好,而如今我的法力,仅能维持修复山海余晖结界,又怎有力气护住整座山崖的结界。”
子卿道:“原来是这样,明月,苦了你了。”
几日来明月又见公孙姑娘照顾子卿悉心备至,又对公孙惊艳道:“子卿遇到你这么好的姑娘真是他的福气,可惜,他却不知珍惜。但是,莫要放弃,用你的这颗真心好好的去爱他总有一天他会感受到的。”
“嗯,明月姑娘——”公孙惊艳听了这话心里宽慰极了,又道:“只是金大哥的手臂是我砍伤的,只求不怨恨我。”
“我的这条手臂,是我送给百里朝阳的,与你无关。”子卿伤好了些,走了出来,正巧听见公孙惊艳的这句话,便在公孙惊艳身后说道。
公孙惊艳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好。
见子卿竟能下床了,明月心里放松了许多,忙问道:“子卿你没事了吗?”
听了明月的话,子卿方才想起自己的想法,不是要多呆些时日吗。于是又不舒服了,公孙惊艳忙扶着子卿,子卿如此艰难地回到床上。
而孝忠带着溟师下了永恒岛,便来到一处山涧,此处山涧偏僻幽静。
这样的地方一来防止图瓦追踪,二来方便溟师养伤,此处偶尔有鹿鸣,鸟鸣,非常悦耳,溟师十分喜欢。
只是感叹:“此景甚美,可惜是在逃亡,否则抚琴一曲,定能驱赶烦闷。”
孝忠没有溟师的闲情雅致,将溟师放在溪边,自己找来一些树叶,干柴,又猎了几只兔子。
又用树叶干草铺了个大床,二人坐在上面,又将干柴点燃生气篝火。
此时天也渐渐黑了,鸟儿卧巢休息,但虫声唧唧,望着篝火燎燎,溟师见孝忠对着篝火一阵发呆,道:“金湚……”
孝忠才回过神来,道:“哦,我只是想起,当年我与香魂下了瀛求仙山的日子,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对不起。”
孝忠看了看溟师摇了摇头。
溟师又道:“若不是我,你们就不会分开了。”
孝忠又添了柴禾,翻了翻火上的兔肉,又道:“若真觉得有愧,那便好好活着,不要再受伤害,我们一起找到她。”
溟师望着孝忠的眼睛道:“好,我们一起找。”
“咳咳——”溟师伤痛复发,又咳了一口血,孝忠忙扶着他做好,溟师自己理顺了气息好了些。
孝忠又道:“只可惜,一路走来,只能伤害你,却不能为你做什么……”
溟师气息顺了些,睁开了眼睛又道:“怎么不能啊,肉考好了吗,拿给我吃啊?”
孝忠淡淡地笑了笑。
挑了块熟透的兔肉递给溟师,自己也吃了起来,闻到烤肉的香气,又不由得想起当年行军途中山林狩猎一目,可惜时过境迁,人都不在了。
溟师因为驭龙珠自然也记得那一次狩猎,自然懂得孝忠的心情,一边看着兔肉一边说道:
“人呐,还是珍惜眼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