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
老朱一怔,反应过来。
“削藩的消息,你是放出去了吗?”
朱允炆头皮发麻,也只能如实回答。
“孙儿只是给每个藩王发了通牒,这也是黄子澄教的。”
老朱已经懒得愤怒了,冷笑一声。
“呵呵,消息比旨意还快,先放消息,生米煮成熟饭,这下朕连旨意都不用颁了。”
望着王怀又开始了装死,老朱气又上头了。
“你小子又哑巴了吗?”
王怀一脸没好气。
“别气撒我头上!这还不简单?安抚一下,削藩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朱允炆已经无语凝噎了,此刻再没用人的领悟比他更痛,挨皇爷爷骂也是一种福气。
这小子却不稀罕,处处针锋相对怼回去,皇爷爷还拿他当宝。
老朱单刀直入。
“安抚,怎么安抚,咱发一道旨意?”
王怀微一思索,整理语言。
“这是你叫我滚,我滚了;你叫我回来,对不起,我滚远了,回不去了。”
“最好的办法,不用理削藩通牒,不用理谣言,当没那回事儿。”
“用实际行动让藩王参与西北之战,只需要派一两个代表,比如老四和晋王。”
“这样,证明了朝廷信任藩王,倚重藩王,削藩的谣言不攻自破。”
王怀言罢,朱允炆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整个人都不好了。
采取王怀策略,皇爷爷不动声色就收回了削藩的成命,这锅却实打实由孙儿背了。
经过使不动水师和放了削藩王鸽子两件事,太孙别说没威信了,颜面何在?
裁撤锦衣卫的事,已无关痛痒,不提算球!
算球!这皇太孙可能明天就撤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勉强保住皇太孙位子,以后登基了,威信已经碎了一地,说的话谁听?
造成这一切的后果,不在黄子澄,而是王怀小子!
老朱吞下最后一口太师饼,眼前奉上一杯茶,伸手去接,才瞧到是朱允炆。
手定格了一会,终究接了过来,喝一口放下,淡淡开口。
“你靠近黄子澄不是罪,言听计从却不对;学学你父亲吧,文武包容,兼听则明。”
“淮西和浙东两党相争,双方都服的人是你父亲,胸怀和平衡术,回去慢慢学。”
老朱言罢,挥了挥手,示意朱允炆退下。
王怀变魔术一般,手掌摊开,掌心滚溜着一颗珠子。
又大又圆又白,但已不再发光。
“陛下,国器随侯珠,你怎么看?”
朱允炆心心念念的随侯珠,爷孙三人注目过来,阿标见多识广。
“随侯珠,表纯白,灵龙隐其中,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可以烛室,珠盈径寸;两千年岁月,龙和光已经逝去。”
王怀就笑笑,不说话。
老朱瞥了一眼,不感兴趣。
“就这?什么国器,不如珍珠一颗,允炆爱拿拿去,潜洲岛的事,不得再议。”
朱允炆捡个安慰奖,当成了大金蛋,伏地再拜老朱退出。
王怀注意到他堂前,闪过一个寻常人难想象的画面。
朱允炆能力不咋地,挺会玩,但这玩意,不是什么嘴都能吃的......
“你说灾年三百载,就算土豆红薯,也不过撑三年五载,之后怎么破?”
老朱的问题中要害了,给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