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人,鼠王大如牛,看见了吧。”
“当我是瞎子吗?”
玄龙船带来的安感,郁新感觉好多了!
他和夏原吉都知道,除了升官,连这一次的性命,都是王怀波及的恩泽!
冷静下来后,郁新、夏原吉和谢环三人商量。
如果“应天止,啄龙子”的歌谣有预言性,鼠灾将会波及应天!
当务之急,向陛下禀报!
姑苏离应天五百多里,玄龙船到了大江,逆流的速度,也比八百里加急快近一倍,明天大早就能赶到应天。
郁新目光落到瑟瑟发抖的州官身上。
州官眼里满满的求生欲,替代了话语。
这些人离开了玄龙船,肯定是喂老鼠了!
干脆整船拉回应天,等陛下发落,他们是不是有罪。
收回登船板,玄龙船缓缓启动,在鼠军目送下,沿苏州河,朝大江行驶,再折向应天。
应天府,日出东方。
连片的麦田,在阳光和晨风的加持下,变成了起伏的金色海洋。
田边,一个老人带着十四岁的孙子,思潮像麦浪起伏。
老人的大儿媳,随这孙子出生,就GG了。
随后几年,孙子的大哥——也是老人的长孙,也领盒饭了。
老人鉴定,这孙子是个灾星,从此疏远。
而今十年过去,老人意识到,当年可能打眼了。
最爱的长孙,极有可能已经归来,在躲猫猫而已。
爱屋及乌,老人觉得,或许这么多年来,错怪这小孙子了。
今天郊区一日游,特地单独带上了这小孙子,弥补心中的遗憾。
老人,当然是老朱。
孙子,就是朱允熥。
和朱雄英同是阿标的原配常妃所出。
朱允熥出生时是嫡孙,娘亲常氏因为难产,落地成盒了。
后来阿标的继妃、吕氏被扶正,朱允炆成了嫡孙。
实际上朱允熥是真正的嫡孙,成色比朱允炆更足。
因为朱允熥生而为嫡孙,朱允炆出生时是庶子。
这一次,幸福突然来敲门,要是其他的皇孙,都忍不住发朋友圈凡尔赛了。
但朱允熥受了多年冷落,反而麻了。
没有受宠若惊,反而莫名懵逼,这哪是郊游,收割吧?
这样一来,老朱更觉得对不起这孙子了。
官田下。
一个个兵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收割,热火朝天。
老朱好像看见了自己收割的岁月。
“咱是从田里走出来的,深知有收成的希望在,人们甘心忍受长久的辛劳。”
朱允熥没有接话,递给老朱一个葫芦。
“皇爷爷,您先喝口水吧。”
要是平日,老朱或许会发飙,认为别人骂他口水多过茶。
但现在,心有亏欠,老朱满眼都是允熥的好。
见递过来的是道家常背的玩意,再加上他脸还真有两分像王怀,甚至还想着,允熥不会也有王怀小子的天赋吧?
老朱笑呵呵的接过,喝了一口,连眼角的皱纹,都感觉润到了。
老朱递还了葫芦,目光回到官田。
虽然今年秦淮河泛了灾,官田的收成倒还保住了,来之不易。
尤其内心被植入了灾难延绵三百年的种子,就越来越珍稀每一次收成,每一粒粮食。
“这些官田,收割完成,要小半个月吧?”
朱允熥心里一咯噔。
“皇爷爷,孙儿是要下地干活,加快进度吗?”
老朱一阵酸溜,忽然几声惊呼传来。
“好胆!敢纵马官田!”
“原来是侍郎大人......”
“本官连夜从苏州回,有要事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