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意盯着餐盘,又抬头看着沈溪言,“其实我想问下,当初我们分。”
张锐意的话还没说完呢,沈溪言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陈锦川发来的消息。第一条是恭喜你成功上岸。
沈溪言心说,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考上了的?
第二条就是,给我寄一些糖来。
沈溪言反问,之前给你寄的那么一大包,你都吃完了?
对。
大明星,你这样吃糖,你就不怕胖吗?胖了上镜会胖,会被网友说油腻,说你的脸是发面馒头的哦。
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给我寄过来就行了。
然后陈锦川发过来一个地址,沈溪言只好认命的接下,人家给自己买了四万块钱的书,哪怕是这辈子的糖,沈溪言也得包了。
张锐意看着沈溪言抱着手机不停的打字,刚刚鼓起的勇气终于还是熄灭了。
沈溪言终于觉得自己被张锐意看得浑身不自在,抬起头来,“你刚刚说了什么?”
张锐意道,“我没说什么。我们吃完了走吧。”
为了不浪费粮食,沈溪言还是最后又扒拉了两口米饭,然后将最后两口菜填进了肚子里。不要说沈溪言能吃,而是出过野外任务的都知道,粮食是要珍惜的。
沈溪言跟着张锐意回去,嘴里还念叨着,“我看我们食堂还是挺好吃的。”
然后的几天,沈溪言都像是在躲着张锐意一样,要是张锐意去食堂吃饭,那沈溪言就出去吃,要是张锐意出去吃,沈溪言就点外卖。张锐意去整理档案,那沈溪言就绝对不在档案室待着。
就这样,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天气极其冷的时候,沈溪言接到了主任的发话,要出野外任务了。
沈溪言高兴的不行不行的,将自己收拾好了,却发现张锐意也要去。沈溪言只能感叹,没办法,自己只要这辈子还干这一行,就逃脱不掉要和张锐意公事的命运。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谈那场恋爱。
这次他们这一群人的野外任务是在大西北,沈溪言从带队老师口中得知,这次的目的地偏远到很有可能连个信号都没有。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次是一个地质队出来考察,然后发现的遗迹,需要他们过来看看。
要是万一有什么新的发现,发现了什么新文明之类的,那中国历史岂不是又要添一笔重彩?
所以这一行人都是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而沈溪言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也是这样想的,哪怕是下了飞机坐大巴,下了大巴坐汽车,下了汽车还要走一段路,沈溪言都没觉得有多辛苦。
走了很久的路,沈溪言才看到那遗迹,或者是说,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草原。沈溪言无语凝噎,问了问身边的张锐意。“张师哥,这是还没到吗?我们这还要走多久?”
张锐意指了指脚下他们踩着的小草,“就是这里啊!遗迹都在土里埋在呢。”
这句话意味着这个项目短期内是结束不了了,因为在土里埋在,他们就极有可能像当年发掘兵马俑一样的一点一点的掘土。
沈溪言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真是没有信号,哪怕是有也极其的弱,顶多一两格。沈溪言感叹,这可真的是堪比坐牢。
既然来了就要干活,第二天沈溪言就领了一个“方丈”的职位。所谓“方丈”其实是说,考古在挖掘这种大型遗迹的时候会将土地分成一个个的小方格。叫做“探方”。每个人分一个小方格,慢慢的挖吧。那这个人自然就成了“方丈”。
沈溪言裹着自己的冲锋衣,这草原多风,地面的草也跟着枯黄了,风一吹起来呼呼作响。沈溪言就又给自己找了个帽子去戴上,然后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着刷子,蹲在自己的小方格中劳动。
这一劳动就是一个月,沈溪言都觉得这一个月下来只都快成了牧民了。也是,每天吃的都是和周围的牧民一样,住的还不如人家呢,全是简单的帐篷。
这天,沈溪言因为来了例假,身体累得厉害,就早早的回去睡了,半夜听见外面有些嘈杂的声音,也就没当回事。第二天早上起来沈溪言觉得神清气爽极了,早早的爬起来,然后就看到了陈锦川给自己发的微信。
没别的,还是要糖。
沈溪言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了一下,然后裹紧了自己的冲锋衣,带着厚帽子,去找信号放大器去了。
这里的信号实在是弱,但是这是二十一世纪了,不管干什么都离开这个。所以研究队里弄来了一个信号放大器,现在像个电线杆子一样的杵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