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
陈捕头冲着身边的捕快一伸手,立刻就有一个捕快把火把递了过来。
而后,就看到陈捕头直接把字据置于火把之上。
顷刻间,字据就灰飞烟灭。
“你!”
不要说是张行远,纵然是张瑞,此时此刻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张瑞怒道:“陈捕头,你太过分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焚烧字据,你,你……”
“光天化日?”陈捕头冷笑一声,缓缓的开口道:“谁看到了?嗯?”
说话的同时,陈捕头一抬手,腰间的刀鞘就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哪个,看到了?”
周围的村民顿时噤若寒蝉。
民不与官斗,这陈捕头稍微一亮刀,立刻就把他们吓的浑身发抖。
张瑞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正要说话,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什么字据?”
而后,就看到申老九走了出来。
“申管家!”
“申管家!”
“申管家!”
村民们见了申老九走了出来,立刻一个个的弯下了腰,虽然,他只是潘家的管家,但是,往往就是申老九一句话,就能让潘老爷收你土地,可以多给你几粒粮食。
便是陈捕头见了审老九,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开口道:“申管家!”
申老九瞪了陈捕头一眼,道:“这事儿,跟我家老爷没有任何关系,贼寇偷了我家的银子,藏在了张家,通匪这是事实,陈捕头,把人带走吧!”
张瑞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申老九却是淡淡的开口道:“张老秀才,不该管的事儿,就不要管,明白了吗?”
最终,张瑞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终究还是畏惧了潘举人的权势,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申老九离去,最终,只能喃喃自语道:“乱了,世道乱了!”
村民很快散去,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看着张家一行人连同亲家被一起带出了村口。
一行人被押解前往邓州县,不敢哭泣,不敢申辩,这会遭来官差的毒打,而被捆绑的人当中,一个男子身体一个踉跄,却是摔倒在了地上。
乃是张行远的二儿子张牧。
本来就是得了病,上吐下泻,整个人都是虚弱到了极点,现在更是没有了办分力气,直接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而后。
张牧忽的感觉到有人在踹自己。
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只脚直接朝着自己的脑袋踩了上来。
卧槽!
张牧就地一滚,躲开了这一脚。
什么情况?
就在这段时间,张牧身躯里的灵魂却是换了一个。
张牧还记得自己是在一个陕西穷县扶贫,路上遇到了山洪爆发,意识的最后时刻,好像是被一道雷给劈了。
然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捆起来了。。
穿越了?
眼看着这个官兵又是一脚朝着自己踹了过来,张牧就地一滚,再次躲开了这个官兵的攻击,周围传来了一阵哄笑的声音。
这官差的面子上挂不住,又是一脚踩了上来。
不过,这一次却是避无可避。
被人重重一脚踹在了胸口上。
疼!
张牧惨叫一声。
几个官差一拥而上,对着张牧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陈捕头,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一边的张行远哀求道:“他生了病,再打,就要被打死了!”
陈捕头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挨打的张牧,丝毫不顾苦苦哀求的张行远,张勇见状想要冲上去撞开捕快,却被人一脚绊倒,与张牧滚成一团,被几个捕快疯狂殴打。
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陈捕头这才优哉游哉的开口道:“好了,别打了,别真打死了,就是打死,也别在这里,免得脏了潘举人的地!”
张牧被提了起来,一个捕头忍不住道:“看不出来,瘦瘦小小的还挺沉的!”
一群人倒是没有注意,张牧被提起来的时候,顺势抓起了地面上的一块石头。
“走吧!”陈捕头笑呵呵的开口道。
湍河
崇祯八年的旱灾和蝗灾终于过去,崇祯九年一开始下了一场大雨,让原本干涸的湍河又开始流动起来。
一家四口被压倒了湍河边上。
陈捕头却是笑嘻嘻的开口道:“张行远,对不住了,潘举人要你们死,我也没办法,嘿嘿,今日借你们人头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