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都是愣住了,有人忍不住开口道:“张爷,我们为啥要读书识字?”
“读书识字,这是基本!”张牧道:“你不识字,别人就要欺负你,识字之后,你才能看书,明白许多道理!”
“除了纪律还有就是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
说到这里,张牧停止了腰杆子:“虽然,官府说我们是贼,但是,我们自己不能把自己当贼,我们是替天行道,好了,从明天开始起,你们要开始接受军事训练,接下来,我们要对付的就是官兵了!”
“我们能打赢官兵吗?”有人忍不住问道。
“能!”张牧的回答简单有力:“我一个人能打他们十个,你们怕什么?”
现在,张牧也是知道了这些官差是如何说自己的。
力大无穷,刀枪不入,隔空摄物,这个设定,怎么看都感觉有点眼熟,要是会飞,那就是超人了。
热闹了一夜。
张勇已经把自己老爹从荒山上接了下来。
张信好似恶狗一般把碗里的粥给舔干净了,这段时间,这是他吃的最好的一次。
“老三!”
张牧看了一眼张信,不疾不徐的开口道:“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你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不要想着去报官!”
“我!”张信张了张嘴:“二哥,你不信我?”
“不信!”张牧淡淡的开口道:“我会让人看好村口,你不准,出这个屋子!”
张行远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老二,你这会不会过了!”
“爹,我们是造反,是要杀头的,我不能让任何隐患暴露出来!”张牧盯着张行远道:“命只有一条,我赌不起!”
张信怒道:“爹,你看,打虎还要亲兄弟!”
刷!
张牧直接把手中的配刀拔出,重重的砍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张信顿时吓了一跳。
张牧淡淡的开口道:“记住了,不准出这个屋子,出去了,左脚迈出去的砍左脚,右脚迈出去的,砍右脚!”
“你!”
张信浑身哆嗦了一下了,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张牧也是早看出来,张信这小子妥妥的一个反革命,对大明的腐朽政权还是保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他任何实权,更是不能让他参与到自己的军事决策当中。
从一开始,他就被张牧给赶出了这个核心的团体当中,这个人在自己的团体内部,还是自己的弟弟,是要动摇军心的。
看在他是自己弟弟的份上,在自己能力足够的情况下,他是可以保全张信的性命,但是,绝对不允许张信来动摇自己的军心。
他毫不怀疑,给这小子机会,他就能撺掇着大柳村的村民把自己绑了见官。
“爹!”
张牧径直来到了张行远的面前:“孩儿,要麻烦您一件事儿!”
张行远抬头:“何事?”
张牧指了指身后的六个家伙,道:“教他们读书!”
“什么书?”张行远有些好奇。
“《孟子》先教他们两句!”
张牧略微沉思了一下,道:“第一句,‘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还有一句,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张行远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牧前世看书的时候,就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往往,身为统治者,最喜欢的是孔子,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三纲五常这一套。
但是,如果,你身为造反这一方,最喜欢的就是孟子,诸如,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造反也是要给自己找理由的。
所以,当了皇帝的老朱最不喜欢的就是孟子。
想要把孟子赶出孔庙,虽然,没成功,最后,出了《孟子节文》删减圣人之言,历代对儒家经典一般都是加点解释注译,直接删减确实很少见。
但是,有意思的是,对本来就是造反上台的朱棣来说,等于是给了他夺权的理论基础,那就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因此永乐复尊孟子,仅仅存在了17年的《孟子节文》也被朱棣一笔勾销。
张牧最为信奉的就是实用主义,对我有用,我便直接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