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手蹑脚地起床,从床头柜里拿出安眠药,吃了一颗才重新钻回了被子里。
次日是周末,也是乔栩半个月一次登门问诊的日子。
号过我的脉后,乔栩面色凝重地看着我:“你最近有按时服药吗?”
“嗯。”我怕点头,乔栩开的中药,我每天都吩咐家佣煎好后按时服用的。
“奇怪,你的身体状况比之前更差了。”乔栩皱眉,看过我的噩梦次数记录后,再度追问我,“这段时间,你还有服用别的药物吗?”
我想到了什么,告诉他:“安眠药算吗?最近半夜头痛得睡不着时,我有吃过几次。”
我话音刚落,乔栩脸色一变:“胡闹!你的头痛是因为焦虑症发作,吃安眠药虽然能让你暂时睡着,却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还会让你的神经功能愈发紊乱!”
乔栩的语气很重,听得我也有些紧张了。
感受到了医生的威严,我弱弱道:“那……我以后再也不吃安眠药了,这样总行了吧?”
他皱眉,紧接着轻叹了口气:“阮诗,我现在是在很严肃的告诉你。你的精神状况很不好,下次焦虑症发作时,很有可能就不止是头痛这么简单了。我是个中医,没办法继续对你进行治疗了。我建议你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我抿唇,其实心里很清楚,乔栩并没有夸大其词。
“好。”沉吟了片刻,我若有所思地请求他,“我的病情,你能替我保密吗?”
“向厉云州保密吗?”乔栩第一时间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点点头,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并未追问我原因,随即一脸严肃道:“这属于病人的隐私,既然病人有要求,我自然会尊重。”
“乔医生,谢谢你。”我笑了笑,由衷道。
乔栩收拾起药箱,离开前,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邬医生很擅长心理与精神问题的治疗。阿瑾在她的催眠治疗下,近来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我接过名片,看见上面写着心理治疗专家邬冬梅几个大字。
耳边听见乔栩提到“姜瑾”,我怔了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
这段时间我没再见过姜瑾,原来她是去做抑郁症的心理治疗了。
乔栩察觉到我的目光,拧眉说:“如果你信不过我,也可以联系别的医生试试。”
“别误会,我没有信不过你。”我回过神来,想了想问他,“姜瑾现在怎么样了?”
“她很担心自己的妹妹,哭着要见云州,求他想办法救姜瑜。不过云州一直不肯见她。”乔栩看向我,直言道,“我大概知道姜瑜对你做了什么,换做我是你,也不会放过她。不过,姜瑜做的事和阿瑾无关,阮诗,我希望你能够明辨是非。”
在乔栩的心里,姜瑾始终是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我没有立场,也没有义务去纠正他什么。
智者不入爱河,只可惜暗恋姜瑾的乔栩,已经不算是智者了。
“乔医生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兴许下个月以后,我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我笑了笑。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提醒他,如果他真的喜欢姜瑾,回米国后便看好她。
音落,我收好名片,吩咐家佣送他出门。
次日中午,我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开车去了乔栩推荐的心理咨询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