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吗?
说没有那是假的。
在姜瑾大着肚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在他坚定地维护姜瑾的时候,在他让律师来跟我谈离婚的甚至都不肯出面时候,在他一纸离婚书送到我面前的时候,在他对我信誓旦旦的承诺都变成欺骗的时候……
恨之入骨吗?
倒也没有。
时间不能消除仇恨,却能让人习惯接受。
我低头苦涩地笑了一下,“重要吗?我们两个都已经离婚了,毫不相干的个体,我恨不恨你,又能改变什么呢?”
或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坦然,我抬眸时,清楚的看到厉云州的眼里闪过一瞬惊愕。
我面色平静,竟还能冲他扯出一个假意释然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只是希望,以后我们尽量少接触,也希望厉总不要再做任何会让人误会的举动,我不希望离了婚还被冠上纠缠你的名号。”
厉云州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向我,一副看不透我的神情,却沉默着,没有表明他的态度。
整个病房,死一般的静默,带着窒息地压抑,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厉云州低下头,拿着手机似乎在回什么重要的消息。
但这样的氛围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坚持了片刻之后,我一点点挪到床边,尝试着下床。
脚刚落地,虽然有些疼,但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当我松了口气,自信满满地迈开步子,却是双腿一软,猝不及防地向前扑去。
厉云州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我,用力一拽,我因为惯性稳稳撞进他的怀里。
他的身上依旧是我熟悉的清香,结实的胸膛让人瞬间心安,我抬眸对视上他掺杂着担心的目光,有一瞬的错愕,但很快便清醒过来,伸手想要推开他,却在天旋地转间被横抱而起。
我慌了神,“厉云州!你放我下来,我,我只是想去洗手间。”
“医生说,你的脚踝不能吃力。”说着,厉云州便走出病房,在走廊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将我送去女洗手间。
我一路上将脸埋进厉云州的胸膛,他脸皮厚,可以视若无人,我可丢不起这人。
一到洗手间门口,我便挣扎着下来,单脚跳进洗手间,一句话都没同厉云州讲。
虽然行动上有些不方便,但磨磨蹭蹭下来也解决了生理问题,刚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口袋里的手机便嗡嗡震动起来。
屏幕上还沾着土,我也顾不得擦,见是高盼打过来的,果断接通。
“阮姐,你让我帮你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是邬冬梅开诊所的那栋别墅房产的事儿。
我定了定神,“你讲。”
高盼愤愤然地开口:“你猜测的一点都没错,并不是巧合,那栋别墅的登记业主就是黎兴的儿子,你的表哥黎泽!”
当真是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