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常林偏着头,瞧了瞧我,“你是当真信得过我。就不怕我是徒有虚名?”
我心中自是不以为然,用轻松的语气同毕常林说笑着:“倘若毕老师您也治不好我,那我只能自甘堕落了。”
毕常林却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眼下说这话还有些早,看你能不能承受治疗吧。”
我对毕常林的话还一知半解,并不觉得接受他的治疗有任何困难。
因为我怀着孕,所以毕常林用药一直很谨慎,一开始时虽然难喝,但也并没有那么难以入口。
可近来几日,我倒是越发觉得这汤药味道开始变得又酸又苦又涩。
“喝药了。”午饭后一个小时,毕常林端着汤药来到我面前,“快喝吧。”
我接过来,却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
毕常林顿时脸色一变,“怎么?觉得我熬的药有问题?”
“不是不是。”我连连否认道端起碗就要喝,可一股冲鼻的味道袭来,让我胃里突然一阵翻涌。
我迅速放下碗,直接扭身冲到了外面,一阵昏天黑地的呕吐,我只觉得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去了。
吐完之后,头也昏昏沉沉的了,吐空的胃里灼烧一般的难受,还伴随着隐隐的抽痛感。
我脚下发软,只有扶着门旁的柱子才勉强站稳。
而这时,毕常林却是犹如那催命阎罗似的,端着那难闻的汤药来到我面前。
“吐完了,这药还是得喝。”毕常林再次将药递给我。
而我此时心里委屈的就差哭出来了。
我这么难受,还逼着我吃药。
我撇了撇嘴,沙哑的声音同他商量着:“能不能晚点再喝?让我再缓缓。”
毕常林却是拒绝得极快。
“那可不行!这药凉了药性就差了,别磨蹭了,快喝吧!”
在毕常林的不断催促之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把碗接过,屏息皱眉,憋着一口气把药都喝了进去。
感觉空荡荡的胃里只有药液在流淌,我再次泛起恶心,却被毕常林一声喝住:“别吐啊!你吐了还要重新再喝,我还得去给你熬。”
我只能将这阵恶心生生压下,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我忍不住“控诉”毕常林道:“毕老师,你应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我怎么感觉最近几天的药越来越难喝了……”
“难喝就对了。”毕常林理所当然的说道:“良药才苦口嘛!而且我最近给你换了药方,难喝一点也正常。”
我哭笑不得,也只能欣然接受,还要感激着毕常林:“多谢比老师费心了。”
这药的味道和毕常林做的那碗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晚上,在我临睡前,毕常林拿着针灸走进我的房间。
前几日就已经针灸过了,有一些微微的刺痛,但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只是今日不同,前几针落下时,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当毕常林将一根长针扎进我的头顶,一阵钻心的疼让我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