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结打开,一路上主动找着话题,强迫乔娜跟我聊天。
不知不觉就聊到我提出从毕常林那里离开的事,我狐疑地问着乔娜:“昨晚我说离开,让你来接我,你却连原因都没问。是当时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乔娜神色淡定地回答我:“我不问,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走。”
她偏过头,明澈的眸子直视我,“从毕医生说你药物过敏的时候我就知道,在你和孩子之间,你一定会选择孩子。”
我心中五味陈杂。
乔娜是懂我的,正因为懂我,所以她知道我一定会为了孩子停止治疗,也因此什么都没有追问我。
车子停在别墅,管家早早就迎了出来。
“小姐回来了。”管家照顾下人帮我拿东西,而乔娜则扶着我先回房。
我躺在床上,坐车坐得我确实有些疲惫,乔娜贴心地在我身后垫了个靠枕。
晕车的反应让我有些不适感,我闭眸休息着,却听乔娜犹犹豫豫地开口。
“有一件事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
“有话就直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兜圈子了?”我语气带着几分慵懒。
乔娜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说道:“厉云州已经在米国了。”
我倏然睁开了眼,在听到“厉云州”的名字时,心跳就不由加快了几分。
“而且,他现在正四处打听着你的下落,颇有一种不找到你不罢休的架势。”
我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以厉云州的能力,要查到我的行踪,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乔娜暗暗打量着我,犹豫再三,还是同我商量着:“我看你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然你还是和他见一面吧,当面和他说清楚。”
“不行。”我完全想都不用想,我太了解厉云州,就像厉云州了解我。
如今我已经停止了所有的药物治疗,癌细胞随时都有快速扩散的风险。
厉云州是不会允许我冒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就算我和他见面,把他说通了,他同意我留下这个孩子,那也只是他一时为了稳住我做出的妥协。
只要有机会,他会不惜一切手段,让我被动舍弃这个孩子。
我恳求的看向乔娜,“你知道的,我不能让他找到我。所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替我隐藏好行踪。”
乔娜眉头紧蹙着,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对我点了点头,满足了我的要求。
垂眸间,乔娜的目光落在了我手腕的红绳上,她诧异一下,试探问道:“这条红绳,我好像见谢跃戴过。”
经她提醒,我才想起手腕上的绳子,并没有对她隐瞒。
“没错,这绳子是谢跃送回给我的。”我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条红绳,嘴角露出一抹自嘲,“他说是希望这条红绳能够带给我幸运,让我熬过去。可偏偏有时候不幸的事总会接踵而来。”
乔娜的重点却并不是在这条红绳,而是谢跃。
“我看得出来,那个谢跃对你可不单单是朋友那么简单。而且听说你昏迷的三天里,谢跃一直守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