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驾驶座趴向后车座,车子一下子失了方向。
后面的木少商顿时紧张了起来,白露那个疯女人要干什么?脑海里闪过不好的预感,她不会……不会要同归于尽吧。
“快,不能让艺浛有事,快啊。”
木少商恨不得冲进那辆失控的车子,没有人比他害怕,害怕秦艺浛受到了伤害。
白露探出头,朝着后面的车子挥了挥手,露出一抹邪恶的笑。
车子失控撞开了栏杆,朝着桥身撞了过去。
木少商彻底的失去理智,他将驾驶座的人推了下去,毕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保镖,很快就上了下一辆车。
木少商猛踩油门,他必须用车身挡住失控的车子。
砰的一声,两车相撞,白露打开另一面的车门,将秦艺浛的半个身子悬空,白露看着木少商忍着剧痛,从车里颠颠撞撞的走了下来,淅淅沥沥的血染红了他半边的白衬衫。
白露大笑了起来,可木少商却不敢上前。
“白露,你冷静一些,别伤害秦艺浛,我放你走,”
白露依旧大笑的,她忍着被割舌的剧痛,努力的从嗓子眼挤出,“我的爸妈都被你害死了。”
说完,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嘴里冒出。
木少商一脸懵逼,他急忙说道:“没有,我没有动你爸妈,我发誓,请你不要伤害我夫人。”
可惜白露听不进去,木少商是什么人,整个京都都知道。
白露露出诡异的笑容,木少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白露,我求你了,不要伤害我夫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致命的恐惧席卷全身,秦艺浛就相当于他的命,不……比命还重要。
秦艺浛在昏迷中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木少商跪倒在地,不停的祈求着,可是她太累了,没多久再一次的昏了过去。
白露的眼神告诉木少商,一切都太晚了。
她抱着秦艺浛跳进了桥,木少商没有丝毫犹豫跟着跳了下去,后来而来的保镖纷纷跳了下来。
寒冷的河水不停的刺激着秦艺浛的五官,尤其是小腹处,那种坠感让她心如死灰。
即便是跳进河中,白露依旧不肯放手,她要的是让木少商亲眼看到所爱之人死在他的面前。
木少商逆着湍流朝着两人的方向游去,蒋涛出现在白露的身后,锁喉将白露和秦艺浛分开。
秦艺浛的身体向河底沉下去,木少商口里呛了水,但是他不要命的游向秦艺浛,他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要死一起死,绝不会让秦艺浛孤单。
木少商接住了秦艺浛,倾尽全力的朝着上方游去。
又呛了几口水,加上河水湍急,木少商四肢逐渐没了力气,越来越远,直到他闭上眼睛。
木家掌权人落水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迅速的占领了舆论头条,搜救人员到了现场,只捞上白露的尸体,却没有看见两人的踪迹。
姜茹莲听到消息后,一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木家老宅外,蒋涛和那天去的十几个保镖跪在院中,老宅里充斥弥漫死气。
叶蓝?喝的烂醉,看着杂志上的新闻,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是恨,可是当一切如她所愿的时候,那份彻骨的疼还是来了。
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就这样没了,他到死也不肯松开秦艺浛的手,木少商啊!你就这么爱她,连命都不要了。
酒瓶一个接着一个砸到地上,赤脚踩到碎片上,她丝毫感觉不到痛,因为心更痛。
突然她发了疯大笑了起来,她赢了,不管怎样,她还是赢了秦艺浛。
沈彦在现场待了三天三夜,不相信木少商就这么没了,老话说的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孟凡刚跑完步回来,打开电视机,手里的咖啡杯掉在地上,她身体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双手不听使唤的发抖,她最好的朋友没了,怎么可能?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孟凡订了当晚的机票回了国。
打捞到了第七天,没有几个人抱有希望了。
木家老宅,姜茹莲虚弱的靠在木泽冉的怀里,她后悔的痛哭道:“我的孩子怎么就好端端没了,最后一次,我还在生他的气,还在责怪他。”
木泽冉悲伤的说不出话来,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而木泽冉已经占了两样,他忍心悲痛轻轻的拍打着姜茹莲,“我……我们还有兰瑾,还有……”
他哽咽的说不下去,以为家庭美满弥补了儿时的创伤,可到头来发现,上天的不公一直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