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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则辞在看到又是浑身鲜血的魏淮安时,脑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线再一次崩断了。三年前的那场噩梦似乎又要重新在他眼前上演,似乎在用事实告诉他,三年前他阻止不了魏淮安的死亡,三年后,他也无法阻止她被别人杀死。
安平侯自然是注意到了君则辞此时焦急无措的神情,心里再一次刷新了魏淮安在君则辞心里的地位,同时心里庆幸——
幸好他当初记得给自己留一手,找人替罪,不然按照君则辞这种紧张的样子,他被找出来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不过短短一会,安平侯心里就闪过了无数的计量。现在看来,他不如就趁机火上浇油,趁着君则辞怒火攻心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长宁郡主身上?
心里有了主意后,安平侯当即便跪在君则辞的马前,扫了眼至今苍白着脸没有反应过来的长宁郡主,大声道:“陛下!臣刚刚看见了!皇后娘娘中箭绝对跟长宁郡主脱不了干系!”
安平侯停顿了下,正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却见君则辞面无表情地骑着马绕过他,径直地从他身侧骑马过去。
安平侯大惊,忙喊道:“陛下——”
君则辞这次总算回他了,语气却是冷硬得让人不禁打寒颤,道:“再拦着朕,杀无赦。”
这时候是个人都看出来君则辞心中的怒火已经是忍到了极致,哪还有人会看不懂帝王的眼色就这么撞在对方的怒火上。
君则辞用尽最快地速度骑马回到原地,将魏淮安抱下马,边急忙地走进帐篷里,边吩咐下去道:“立刻叫随行的太医来!”
走到帐篷里面的床边旁时,因为魏淮安中的箭是在她的后背上,所以君则辞小心翼翼地将魏淮安翻身放在床上。
随行的太医一点也不敢耽搁,立刻走进帐篷。
太医先是将魏淮安后背上的箭小心地拔出来,然后拿出随军必备的金创药仔细涂抹在魏淮安的伤口周围,用布为她包扎好。
弄好后,不等太医开口,君则辞便赶紧开口问道:“皇后的伤,能治好,对吧?”
这句话听上去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太医甚至能依稀从里面听出几分祈求来。
……唉。太医苦着一张脸,摇头叹气道:“陛下……这要是平时,臣必有把握治好皇后娘娘的伤。但是如今,一来臣出行所带药物不足;二来皇后娘娘此次伤口实在是深,臣只能是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君则辞脑里已经听不进别的话了,留在脑海里的就只有太医最后的那句“听天由命”。他失魂落魄地让太医先退下去,然后半跪在窗前,握着魏淮安冰冷的手沉默了许久。
过了好一阵,他蓦然开口,对着沉睡中的魏淮安,语气带着不难察觉的希翼,道:“听天由命。太医说只能听天由命。但是小满,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天上来的仙人吗?你肯定也能代表天命的吧?只要你想继续在这里,你就不会死的吧?”
……对,君则辞想起来了。这个世界对于魏淮安而言不过是玩物罢了。只要她愿意,她便可以一直停留在这里。所以,魏淮安肯定能活下来的对不对?
“……那为什么你现在不愿意醒来?”君则辞喉咙哽咽,艰难地开口。察觉到眼前有点模糊了,他眨了下眼睛,认真地凑到魏淮安脸旁,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你不是说好了朕的一切愿望都会实现的吗?你倒是醒来啊。朕希望你一直跟朕在一起,朕希望永远不与你分开,朕希望的是你能就这养与朕生生世世在一起……”
“你哪怕是骗朕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