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夫人的安排下,灵堂内走来这位韩姓女子,只见她穿着一等丧服,上衣是以最粗的生麻布做成,衣缘袖口皆不缝边,简陋粗恶,犹如刀割斧斩。手里还握一根哭丧棒,竹制,高与胸齐。这哭丧棒也有讲究,孝子孝媳,未出阁的闺女所执苴杖,俗称“哭丧棒”,若父死,用竹做;若母死,用泡桐木做。这是取古言“父死节在外,故杖取乎竹;母死节在内,故杖取乎桐”的说法。
亲属中不阴所以者,见这女子一身重孝,均不知是何来历,只是有几少年人贪她貌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俗话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孝服下韩姓女子身段风姿绰约,孝帽下韩家的哭的梨花带雨,确实不枉钱少爷对其的迷恋。
这女子祭拜灵堂完毕,钱夫人从幕布里走出,站在神牌前说道:“此女钱韩氏,乃是我儿崇岭妾室,只是我儿尚未婚配正妻,未办喜宴。”低头向韩家的道:“韩氏向长辈们行礼。”
钱韩氏先给钱夫人磕头,又对着两边的亲戚各磕了一个头,随着钱夫人来到了幕布之后。
晚饭过后,钱少爷去寻稍作歇息的母亲,告知她鹤云观的道长已经率领弟子前来,请母亲亲自迎接,走到房门处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颜掌柜,颜掌柜出来,低头叫了声:“少爷”随后说道:“我来与主母汇一汇这两日的账目花销。”
钱少爷没留意颜掌柜奇怪的表情,道:“劳累颜伯伯了,你不必如此小心,亲友都说这事办的气派,是颜伯伯的劳绩,账目处由颜伯伯过手,我和母亲是放心的。”
颜掌柜依然躬身低头说道:“东家待我不薄,尽力是应该的,这账目清楚也是我的本分,噢,对了,少爷来此作甚?”
钱少爷这两天也确实累糊涂了,竟然没发现颜掌柜这多此一问,自己找母亲与你外人何干,说道:“今日送三,鹤云观的道长到了请母亲去迎接一下。”
这时屋里喊道:“崇岭来了吗?进来吧。”
“好,好,那我去忙了。”颜掌柜要走。
钱少爷低声说了句:“韩氏的事谢谢颜伯伯了。”
里面钱夫人又唤,钱少爷进去了。
钱少爷进去先请安,说道:“这两日劳乏母亲了,见母亲气色还好,我就放心了,虽然悲伤,也请母亲注意身体。”随后将送三的事说与母亲知道。。
钱夫人与儿子又说了几句话,一同到了灵堂外,众人见了礼,给道人们安排了饭食,随后亲眷们又跪在神牌前,随着阴阳先生一声唱到:“举哀,送钱老爷,魂魄归天。”灵堂内众人泣泣落泪,灵堂外灵棚里道人打着各种法器,做着‘缸罐焰口’祛除邪祟,请白鹤接引钱东家魂魄登天。
这多天下来,除了每天淌河一样的往外流银子,每个人的精神也已然疲惫不堪,出了大殡下葬后,钱夫人安排人用白布,按颜掌柜提供的名单,给每个人包了些碎银,算是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