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拖着这么大的商队,不是车轮坏了,就是骡子疲乏了,走走停停,甚是缓慢,沈百翔对一路的见闻还是有些说道,并自信的说湘北君山自己闭着眼也能走到,玉兰等几女与沈百翔兄弟二人调笑,有时也偷偷做伙计们的生意,莺莺燕燕听习惯了,柏锐虽不理她们,也约束同乡伙计,但偶尔听听调笑之声也很是解乏。
到洪湖时,正月底出门的柏锐,已经走了四十多日,还有十多日就要清阴了,道路上的人白日已经只穿单衣,气候怡然,算算路程可以在清阴前赶到君山,将阴前采摘的茶叶购回,第二日早起时雾气腾腾,穿林过路,弄了大家一身水渍,行至午时大家刚歇息吃了干粮,毛毛春雨降了下来,沈百壮一声大喝,众人忙检查雨布是否盖的严实,他们拉的盐和布匹最怕雨淋。
继续向前,沈百壮道“什么鬼天气,弄得老子身上潮乎乎的。”
沈百翔就显得非常有经验,带着斗笠道“这算什么,绵绵小雨还颇有诗情画意,我当年出去购入原料……”
沈百壮打断他道“知道知道,山石滚流,洪水湍急又是强匪劫路,啥也见过是吧。”
沈百翔得意道“我还……”
沈百壮继续打断道“临危不惧,奋勇争先,遇坑铺路,遇水搭桥,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沈百翔傲然道“知道就好。”
玉兰几女打蛇随棍上,奉承道“翔爷真是个爷们儿。”
听的沈百翔哈哈大笑,非常得意。
沈百壮听不下去要继续刺他时,开路的伙计回来道“东家,二位掌柜,前面遇河,桥面断裂无法行走。”
沈百翔皱了皱眉头,道“这等小雨如何就冲断了桥。”
沈百壮道“这下就看哥哥的了。”
几人骑马到前,水流也的确不是很湍急,但也涨河了,淌水而过,骡车里的货物怕是要全部泡汤,沈百翔道“嗯,这桥定是年久失修所至。”
沈百壮道“哥,我们还是遇水搭桥吧。”
沈百翔‘嗯’了半天,也不动,道“你看这里哪有粗壮之木?再说也没带斧头锯子,跟我来,我见那边地势还是较为平坦,我料定再往上游稍行,定还有桥。”骑马当先而行,众人皆不识路,也只好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