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迈克尔感觉脑袋迷迷糊糊有些眩晕,身上传来一阵阵酸痛,睁开眼睛,一团亮光印入瞳孔,赶紧闭上眼睛,好一会儿迈克尔才重新张开眼帘,一眼就看见父亲迈克尔-罗伯特(大迈克尔)坐在床头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血丝满布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开口道:“迈克,你吓死我了,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迈克尔,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看着四十出头已经双鬓斑白的父亲,尽管浑身难受,迈克尔嘴角还是扯出几分淡淡笑意,他不想让父亲太过担心。
“想吃点什么?”大迈克尔语气缓和了血多,但脸上担忧之色并没有减少。
“不了,迈克尔,我这是在哪儿?”迈克尔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并不在家,而且胳膊上,脑袋上被一层层的绷带缠住,鼻中不时传来阵阵消毒水的味道。
大迈克尔拍了拍查理的手,说道:“这里是洛杉矶医院,你昏迷了五天了,迈克......”说到一半,脸上有些迟疑。
见父亲如此神色,再想到约翰临了的一枪,情况怕是有点不乐观,迈克尔心中也有点发虚,不过不想让父亲看出来,笑了笑,说道:“老爹,这不像你,你一直是很果断的,这不像你,记得吗?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们好好的活着,天国的妈妈才会开心。”
听见迈克尔如此说,大迈克尔眼中再次闪过一抹光亮,正了正色,语气严肃道:“好吧,迈克,约翰那一枪正好打在你头上,子弹从你右侧三腮区穿入,停留在窝颅底部,医生说手术风险很大,稍有不慎,会危及生命,也有可能瘫痪。”说完,很是紧张的看着迈克尔。
迈克尔愣了愣,脸上突然显现出一丝无奈,“也就是说,上帝出了两项选择,结果却与撒旦的答案不谋而合?”迈克尔语气充满调侃。
“迈克?”大迈克尔有些怅然,嘴唇紧闭。
看见父亲脸色很不好看,迈克尔用力握了握父亲的手,说道:“好吧,我两项都不选。”
“嗯?”大迈克尔顿时睁大眼睛看着迈克尔,说道:“迈克,别说气话,等你好一点,我们去纽约,我认识一个脑科专家,到时让他给你看看。”
“我知道,老爹,你说过他,有点神经质的战地医生,你救过他,你还说......”
迈克尔突然闭上了嘴巴,尽管他想转移话题,不再讨论这该死的子弹,但父亲那种充满希冀的眼神,灼痛了他的心,“好吧,迈克尔,过几天我们就去纽约。”
说完就将目光转移到了窗外。
晚秋的萧瑟已经尽显,但太阳仍旧有些刺眼,屋内消毒水的味道让鼻尖发酸,再一起升华到眼角,凝结成几滴光亮,迈克尔忽然觉得生活真他妈的戏剧。
好在结果不错,至少活着。
三天后,迈克尔跟随父亲去了纽约。在一所装修得很像战地医院的诊所里看见了甘斯。
虽然甘斯有点神经质,但无疑的是,他在脑科方面是个好医生。给迈克尔做完检查,他很是欣赏迈克尔的选择,“现在的医学条件还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没有风险,就让它呆在里面吧,虽然以后你可能会出现面瘫、头疼、右耳失聪等小毛病,但是迈克,你放心,你绝对不会轻易地去见上帝。还有就是,有我在,至少你不用像尼克松一样去安装窃听器,这点我可以保证,失聪是绝对不会有的,我保证。”
甘斯的无能为力让大迈克尔很郁闷,一直在旁边不停地说:“甘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要不你再看看?”
在甘斯几次三番的解释下,大迈克尔总算放弃了要带着迈克尔找遍全美脑科医生的想法。
对于迈克尔来说,自从醒来以后,完全没有感觉到脑袋里有颗子弹。所有的事一如既往,洛杉矶依旧是洛杉矶,这个城市的晨风依旧充斥着一股荒凉的寂寞与寒意,而周遭的人仍是忙碌不失清冷,冷淡夹裹着忧虑。
政府仍旧在短时间内不能给美国民众带来希冀,经济危机的阴霾仍旧笼罩着各行各业。美国正在意淫下一届总统带来的变化,并沉醉在明日梦里。
贫民窟依旧充斥着焦虑的面孔,唯一令人感觉到不同的就是有关约翰的消息而导致的一些借贷过高利贷的一些变化,这些变化让人心情非常舒畅。
是的,非常舒畅,从纽约回来以后,荣升这片区域警察分局长的麦克带来了几个好消息。
约翰因为非法持枪、故意谋杀、贩毒,运毒,藏毒等等罪名进了监狱,估计这辈子是见不到他了。还有约翰的弟弟,在听说哥哥被抓后,居然很可爱的在肥硕屁股上的绷带里藏了一公斤毒品,准备出城,遇到一辆巡警车,居然很是威猛的主动攻击,让两个本来快要退休,无意执勤的巡警勉强逮到,陪他哥哥去了。倒是造就了一桩光荣退休的趣事。
这消息让迈克尔很舒心,至少以后不用担心约翰的报复了,他被收监后,手下的人跑的跑了,剩下的都加入另外两个帮会,这些人,很多都是这个街区的,迈克尔都很了解,他们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疯子继续找自己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