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晚小声问道,“恩师,枫晚有了下联,能否告诉夫子?”
见柳帝师微微颔首,秦枫晚小声说道,“麒麟南走!满地走兽皆低头!”
柳帝师默默的抚着长须,微微颔首。
贤王楚冥煜的拳头也不觉的松开。
夫子照葫芦画瓢说了出来,随后,擦去额头上的汗滴。
若是应对不出,第一场便输了。
这会是他一生的污点,他从此再也没有进入朝堂的机会,他这十几年的努力,就都付诸东流,甚至会被逐出杏林书院。
慕容炎的脸上已经明显看出不悦。
这几副上联,都是经过精心琢磨,准备在第一场就压倒大楚,不只是从对联上压倒大楚,还要让大楚人知道,他们才是高贵的凤凰,大楚不过是卑微的飞禽,天生就是他们的臣民。
这原本是个没有下联的对子,他们的人想破了脑子,都没有人能对的出来,却被大楚人轻轻松松便应对出来,还暗喻南疆是走兽,大楚人不到南疆去,一旦去了南疆,南疆人都得俯首称臣。
这已经不是先前看到的那样,切磋比试,而是暗中嘲讽,针锋相对了。
贤王楚冥煜站了起来,微微颔首,“承蒙南疆诸子谦让,我们大楚勉强赢了第一局。”
他温文尔雅,浅淡无波的声音,和慕容炎一身的戾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慕容炎收起一身的戾气,也是清浅的笑了笑,站起来说道,“没想到大楚藏龙卧虎,领教了。”
他环顾一眼大楚这边,特意睨了一眼秦枫晚,“本宫来的路上,偶遇一七十老翁,正在路旁晒太阳,听闻我们要出使大楚,便请求一同前来,长长见识。”
秦枫晚闻声看了过去,见坐在一旁的布衣老者,和柳帝师年龄差不多,看上去红光满面,虽然穿着随便,却并不像整日在田间劳作的农夫。
慕容炎这么远带了此人前来,定不是长长见识这么简单。
老者也站了起来,“老夫姓焦,承蒙太子殿下厚恩,带了老夫前来,老夫不才,也想和诸位较量一番,不知道大楚那位夫子肯和老夫一较高下?”
贤王楚铭宇面色微寒,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收紧。
姓焦,那不是慕容炎的授业恩师焦域絯?曾经是南疆著名的神童,著书立说多年,在这个大陆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却是用了平民的身份,显然是处心积虑。
大楚这边不管是派谁出场,都已经是必输无疑。
即便是侥幸赢了,赢了一个平民老翁,传出去,又会有多少脸面?
秦枫晚再也控制不住,倏地站了起来。
“殿下,枫晚的丫鬟月牙,仰慕南疆诸子已久,既然焦夫子想要找人切磋,就让我家月牙陪焦夫子走上几合,不知道殿下可应允?”
秦枫晚并不知道焦域絯的真正身份,只是见他一介平民,也敢在此地叫嚣,她若是不把他的脸打红了,她怎么对得起他千里奔波,赶到大楚来?
贤王楚冥煜慢慢松开手掌,微微点头。
柳帝师原本绿了的一张脸,重新焕发荣光,抚着长须,看向秦枫晚。
到底是江子烟的女儿,一句话,便解决了大楚的尴尬,同时,令焦域絯羞愤难当。
林大人也不知道老者的真实身份,只是觉得对方一个平民,即便是杏林书院派一个新入学的学子上阵,也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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